所以,他完全不至于为了十两银子,冒如此大的风险啊。
“大人,草民真不知自己所为已经触犯了律法,请大人看在草民及时说出事情的份上,饶过草民。”
京兆尹把大夫暂放一边,看向李家媳妇,目光已经从刚才的怜悯和欣赏,转变为了深深探究和质疑。
“李家媳妇,你为何买通大夫诬告江垚?你有什么目的?”
李家媳妇不像大夫有回头路可走,她惶恐地伏低喊道:“大人,我家夫君虽然有病,但也不是大夫说的将死之人,他就是被打后才死的。”
“啪!”
京兆尹拍响惊堂木,怒道:
“还敢胡言乱语!若是李禾生因打而死,那你为何要买通大夫,隐瞒病情?”
李家媳妇吓得浑身瑟缩,却还倔强道:“我就是担心因为我家夫君病重,大人便不愿意惩治凶手,所以才让大夫隐瞒了下来,我也只是为了给我家夫君申冤啊。”
哪怕李家媳妇哭嚎得非常可怜,也没有太多人为她说话了。
“殴打和杀人,是两码事,这哪里是申冤,分明是想弄死江垚。”
“也是,要是有人对我破口大骂,我也要上去给他两拳才行。”
当然,不乏一两个人同情心泛滥,依然为李家媳妇说话。
“也是可怜人,丈夫死了,伤心过度,才一时走火入魔,想出这种法子为丈夫报仇。”
“江垚打人,终归是不对的。”
京兆尹却已经想的更深了,这夫人当真是为丈夫报仇才出此下策吗?
一个不学无术,得了花柳病的丈夫,需要她如此大费周章?
如果这其中还有隐情,那是为何?
京兆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讹钱,可是刚才李家媳妇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补偿。
那就说明,不是为钱而来?
那是为何?
“李家媳妇,你究竟是何目的?现在如实说话,我还能从轻处罚,否则……”
京兆尹威慑道。
李家媳妇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只颤抖着说:“农妇真的只是为了给丈夫报仇,请大人明鉴。”
江柒柒眯了眯眼,李家媳妇是个农妇无疑,她有点胆子,但总归见识少,这会让已经怕极了,那浑身颤抖的肌肉说不了慌。
可她依然不愿意说出实情,那么答案无非就那几个。
第一,说出实情,会牵扯出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人。
第二,说出实情,罪责更大。
第三,有人在威胁她,说出实情,反会让她丧命。
江柒柒思索着,不言语。
京兆尹瞧此冥顽不灵之人,也没什么耐心,“那便等调查的府衙回来再说吧。”
说着,自己先行离去,下场休息了。
临走时,倒还记得让下人给江柒柒上了一壶茶解渴。
江垚已经跪了许久,有点跪不住了,可怜巴巴向江柒柒看过来。
不料看到了江柒柒一双冰冷而又肃穆的眼睛。
那是对他自己的。
江垚心里咯噔一下,又忙看向江柒柒身后的青桦,眼神询问:柒柒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