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诅咒(2 / 2)

毕竟利米特已经做过一次了,并没有带来好结果。

“你们生在好时代了——换做以前.....敢这么跟我说话的那些贵族,现在坟头草都已经五米高了。”

他们果然是生在好时代的人,换以前利米特对贵族们说这种话,他们会脸色煞白。

而这些专业的老手们则是面不改色,反倒一脸茫然装无辜,还有人警告利米特的用词不当,他们只把这件事当做‘工作’对待而已。

有点像是老练的冒险者一样,面对魔物的威胁丝毫不惧那种感觉,他们也一样,只和规则打交道。

当然,如果你下班之后拿刀子威胁他们,他们会非常狼狈的求饶。

可就跟人格分裂一样,如果你让他们有机会再坐到这个位置上,他们依旧会不依不饶地继续和你斗,用尽手头他们有的所有词汇和证据,这时他们的人格就跟忘记了要惧怕死亡一样。

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和恶魔打交道吗?

果然时代真的变了,原本利米特还说米德维能养活甜品专门店就很稀奇,现在连这种只负责吃字吐字为生的恶魔都能养得起了。

这里简直是一张大赌桌,哪怕被杀得只剩一个人,自己也就要当那一个天命之子!因为事成之后,自己后半生就能过上奢华的国王生活,看着眼花缭乱的消费品和实现各种各样愿望的魔法,大家的欲望一天比一天膨胀。

面对日益增加的打压和这种丑陋的赌桌,利米特在被继续打成异教徒、反对派之前,他选择退出了议论,也跟着辞去了UN(巫托比亚驻诺夫王国分院)的王国代表一职,准备专心在家带孩子了。

这样逃走并不让阿比盖尔失望,她说的难听些其实已经有些不怎么关心这些人了,她已经开始着眼于治理迷宫和消除饥饿、犯罪之类的事项,毕竟魔法建设起来了,就看如何使用,去改变大家的生活。

小主,

做对了就给予奖赏,做错了就给予惩罚,身为长寿的半龙的她时刻做好着这种审判的准备,某种意义上倒也挺像是过去剑帝配偶制的那种做法,不过只要是在宪法的许可下,给予人们的自由度要高得多。

阿比盖尔现在像是站到了真正意义上‘神’的位置上一样,她至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了,利米特还没有。

这件事姑且转告给了她,阿比盖尔认为利米特也该多用点‘手段’,像是过去那样,这才是政治。

‘就和第一次发动全新的魔法一样,代价如何是未知的。只有尽可能去做,我们才能知道,以后才能应对,从而为未来累积经验,让未知变为已知。’

阿比盖尔会说这种话利米特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再怎么样她也是那个路德维希的孩子,剑帝本来也是个觉得人就该为技术献上一生的病态。

要是能乐在其中还好,可是利米特有些做不到。

利米特解释人的精力和能支付的代价是有限的,选择合适的时候放弃也是聪明法师的选择。

阿比又不能亲自下场来打击支持者们的热情,尽管那些支持都已经变质了,她却依旧坚持应该把国家发展的责任交还给所有的国民。

每个人就应该积极地履行自己的自由才好,这是阿比盖尔的观点。

可她也有不知道的事。

尽管她的确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可她那种与生俱来的自学才能、欲望是从未被打压过的。

做过实地考察的利米特看见的那些村民和农民,他们的孩子从小的好奇心就被否定打压着,自学能力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退化。

尤其是魔法学院变多之后,他们对知识的好奇心更是被限制地‘只许’朝向魔法了,大家都想通过这样时代的洪流改变自己的‘糟糕命运’。

那些教师们也是想着同样的事。

哪怕阿比盖尔取下自己头上的王冠,借利米特等人之手清算了旧贵族们,可诺夫王国原本的职业歧视,却依旧根深蒂固地在世人们的意识中保留着。

农夫和车夫等重劳力轻脑力的工作还是会被嘲笑和歧视,甚至说那是奴隶才干的,所以他们拼了命地想要摆脱这种身份。

而这种心态就很容易被恶魔给引诱,然后就搞得恶魔这一职业无比畅销。

阿比盖尔说到底也不是只会魔法的魔女,更别说她的魔法还是在剑术之后学习的,再由利米特梳理的。

这样的她和那些孩子的自由,尽管是都可以叫做自由啦,可性质上果然还是有些不同。

反正阿比的路径不可能被复制啊,利米特也懒得去想这些了。

事业的挫败感让他有些自暴自弃,他对人们、现实感到失望,主要是对想不出好办法的自己感到有些失望。

“不然也不叫挫败了,哈——”利米特喃喃自语道。

“中年倦怠?毕竟你也到这个岁数了呢——不过呀,男人没有事业可不行哦,没有事业,就没有‘借口’了,那你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子的刁难?我劝你还是别辞职得要好。”

一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那个绿发女人就笑呵呵地迎过来,她会来迎接,却没有要给利米特送行的意思。

“我是不干这行了,又不是退休了。而且我才不会被刁难,我们恩爱得很。”

“哈!谁会喜欢你这种无精打采的颓废大叔。既然现在你要走了,我就告诉你吧,你一点都不适合留胡子。”

听到那女人的评价,利米特手头的动作顿了顿。

“你在我留胡子那天就这样说过了。”

利米特向同事了十年之久的大家告别,提着自己的包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大家看他没有丝毫不舍,都觉得他是脱离了苦海,他们一致认为利米特不爱这个事业。

学院修的很漂亮,漂亮的白墙在冬日的阳光下光辉灿烂,放在过去利米特是不敢想象巫托比亚那样的奇观也能够复制到这片土地上的,可这一切居然在短短十几年内就做到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街道上的人们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些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年轻人们眼中也充满着期待,所有的愿望都被拧成了一股绳子大家朝上努力攀爬着,利米特脸上的却因为十年来的操劳刻下了深深的忧郁。

他打算在回家之前想要把这种糟糕心情给丢掉,所以来到了步行公园散步改善心情。

利米特把外套脱下搭在手上,将领带松开让衬衫放松,他进行了几次深呼吸。

到了这个岁数不愿意也自然而然学会控制情绪了,发泄也像是日常排泄一样,要定期。

所以利米特也开始喝酒,喝到微醺就不敢喝多,但多多少少能释放一点压力。

利米特用魔法把胡子给剃掉后反复确认湖面反射的模样,哪怕剃掉胡子也没有改变这种憔悴,有胡子至少可以遮掩一下,这下早知道不如不剃了。

这可不是马上要参加女儿生日宴会的男人该有的表情啊,不对,既然有生日宴你就早点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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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利米特还是趴在公园的围栏上,眺望着湖面落下的几只奇葩鸟,它们身上的羽毛五颜六色的,利米特认不得那是什么新品种的观赏鸟。

一旁的路人议论起边防的压力,似乎是一些原本不属于UN的那些人仗着天帝的恩赐,以为UN人都是好欺负的怂货,便想来UN作福作威之类的话题——大多都是在嘲笑别国人的愚蠢。

说起来UN这种叫法也越来越流行了,以后该拿巫托比亚怎么办呢?

利米特拆开刚刚从办公室拿到的信件,上面写着的内容大致是;

按照现在的宪法,利米特假如不把魔法上交,就必须去国防部报到,军衔似乎挺高的,而且还是个闲差。

“大家还真是深得巫托比亚的精髓。”

利米特看着手头信件崭新的国徽蜡封自言自语道,他不想去国防部报到,可是家庭开支又因为UN的货币政策搞得非常古怪,工资的确是年年涨,可物价也涨的夸张。

害的存钱压根没用,必须要买点什么投资才行,可投资风险又特别大,因为该死的魔法进步速度太快了这几年。哪怕买一栋很漂亮的房子,也可能在一年后变成落后的淘汰产品,好像是有人故意在这样设计.....

虽然可以找阿比盖尔直接要钱花啦,可是自己可是一家之主唉?利米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意起’形象‘这种东西来,果然还是因为生了个女儿吧?

该死的蒂薇儿!什么时候揍她一顿好了,利米特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利米特!听得见吗!利米特!‘利米特感觉听到了安比担忧的呼声,好像是从好遥远好遥远的天空上传来的。

他便抬头向上看,可除了因为大开发变得灰蒙蒙的天空,什么都没有。

利米特眉头锁紧打望着,心想自己原来这么粘安比吗?她的确是个好妻子就是了,比这个连钱都赚不到的老公好多了。

“瞧瞧你!摆着这副脸的人,能是为大家着想的人吗!怪不得大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