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观察着他的神色，捕捉到他脸上的那一丝犹豫时，心中一凉。

她与沈铭夫妻多年，又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果然，沈铭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叹了口气，道：“棠儿，让你受委屈了。”

“你六妹妹养在乡下这么些年，性子确实是顽劣了些，父亲回头定会好好训斥她一番！”

沈棠有些愣愣地抬头，只是要训斥她一番而已？父亲都不将那个野丫头叫回来教训她的吗？

就连沈慈也有些意外。

他这个六妹妹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连父亲都开始重视起她了。

不过很快他就将眼中的情绪掩下了。

沈棠气不过，还要再开口：“父亲，她……！”

“好了，棠儿。”还未说出口的话被一旁的陆氏打断。

陆氏善解人意地开口：“不要叫你父亲为难，凌儿被送到乡下这么多年，有些怨恨也是应该的，你身为姐姐要多多体谅照顾她。”

言罢，又给沈铭递上一杯茶：“夫君你放心，我以后定会将凌儿当成亲生女儿对待，早些叫她打开心结。”

沈铭看着陆氏，满意地笑了：“霜儿，有你是我的福气。”

陆氏笑了笑，温顺地低下头，没人看得到，她低垂的眼中却是一片阴翳之色。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盖过她的棠儿！

饭厅里的众人心思各异，已经回到行春阁的云栖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她正在空间里和一尊傀儡大眼瞪小眼。

刚才回到行春阁之后她就进了空间里，迫不及待来到训练室里闯关。

只是这回过关之后，她得到的奖励却不是什么丹方或者什么功法，而是一尊很丑的傀儡。

这个丑是肉眼可见的丑，傀儡是木质的，五官雕刻得歪七扭八，关节之间还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好丑的傀儡。”她戳了戳傀儡硬邦邦的身体，忍不住吐槽。

下一刻，就见傀儡嘴巴动了动，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开口道：“好丑的人族。”

云栖：？

这空间里现在除了她就还有毛团，毛团不算是人，那说的可不就是她了？

“我丑？”她指着自己。

“咔嚓。”

傀儡脖子间传来一声咔嚓声响，原来是它点了点头，“丑。”

云栖被气笑了。

但她还不至于因为两句话就跟一块木头生气，她绕着傀儡走了一圈，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傀儡面无表情，用古井无波的声音回答：“我不是东西，我是傀儡。”

话毕，不忘问云栖：“那你呢？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