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我宰了你”
话罢,劫右手腕的臂刃唰的一声弹出来了,那金属出鞘的声音极为悦耳,唐瑶自然听到了,也看到了,哭声一下子低了不少,不过还是没有停下,一边哭一边说。
“反正我活不过今年冬天了,与其冻死饿死,还不如被你杀的痛快”
“你..行,你说的”
劫听到这小姑娘挺有脾气,他就从枯树桩上站起来了,右手的臂刃也没有收回,起身朝唐瑶走了过去,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唐瑶见这人如此不识逗,她立马怂了。
“恩人,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现在就死,让我再活几天吧,求求你了...”
唐瑶本来想着用卖惨的方式博同情,结果对方是个榆木疙瘩,油盐不进,她赶紧止住哭声,直接趴地上求饶,劫也没想到这小妮子花样挺多,他现在真的很无语。
本想给她后脖子来一刀的,可想了想还是没忍心下手,松开了掌心的拉闸,那分叉钢刃唰的一下收回去了,转身走回那根枯树桩,又坐下了,瞟了她一眼,说道。
“已经很晚了,去床上睡觉吧”
唐瑶其实早就看到那张竹席床了,上面还铺着棉布和衣服,她清楚那是谁的位置,如果她没追来的话,他就不需要打地铺了,理亏啊,于是,她弱弱的问了一声。
“我睡床你睡哪儿啊?”
“不用你管..把水囊扔给我”
劫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要是没有这个小姑娘突然出现,他也不用在枯树桩上休息了,那是憋了一肚子气,唐瑶将地上的皮质水囊扔给了劫,有些理亏的说了一句。
“还是你睡床吧,我睡柴堆习惯了”
然而劫没搭理她,接过水囊后拔开塞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又从干粮袋里拿了一块干饼子,也没说热,就那样开始啃了,毕竟他晚上就吃了半块干粮,肯定没吃饱。
唐瑶见人家不理她,好像还生气了,她也没敢继续说,从柴火堆起身,走到那张铺好的竹席床面前,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而劫此时还在认真的啃干粮呢。
根本就没理她,唐瑶只好坐到床边,连布靴都没脱,就那么躺下了,枕着那堆叠好的衣物,看着前面在啃干粮的他,不知怎的,心里竟出现一丝暖流,流遍全身。
是啊,自从她父亲病逝后,就没人对她这么好了,虽然他刚才还想杀她来着,可现在看来他还是很体贴的嘛,把唯一的床铺让给一个素不相识,还不识好歹的人。
好吧,的确有点儿自黑了,不过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还挺不错的,有人让着她,她心里感觉美滋滋啊,看着还在啃干粮的他,她突然觉得很安心,就闭上了眼睛。
劫一边啃干饼子一边喝水,他现在心里很烦啊,要是没那个唐瑶,他也不用坐着守夜了,一想到这些他就来气,将那块干饼子吃光后,他便从枯树桩上坐起身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虽然没有时间沙漏,但劫差不多能猜出现在快十点了,他回头看了那个唐瑶一眼,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也没去惊动,走到柴堆旁拿了几根柴。
也没说折断,直接扔火里了,随后他又整理了一下所剩无几的干柴,将其铺好后躺了上去,两只手交叉在脑后睡下了,毕竟他身上穿着盔甲,不怕被柴火棍硌到。
躺到柴堆后,劫也闭上了眼睛,他赶了一天的路,的确需要休息,虽然这是野外,深夜有野兽出没,可这破瓜棚门口有火堆,这篝火堆的火光就能驱赶那些野兽。
再说了,就算有极个别野兽不怕火光,劫还有他的快马啊,那红鬃烈马在门口拴着,有异常动静肯定会嘶鸣,到时他肯定能瞬间清醒,不可能被野兽夜间袭击的。
......
不知不觉,这片虚空大陆再次迎来了一个新的白昼,此时,天空已经大亮,瓜棚门前的篝火早已熄灭,这瓜棚里没有劫的身影,只有那个蓝发小姑娘还在熟睡着。
不过这瓜棚破洞不少,而虚空大陆的白昼是极为刺眼的,在那张竹席床上熟睡的唐瑶也有了苏醒的迹象,主要是瓜棚顶上的竹席也有破洞,明光照进来太刺眼了。
很快,那个蓝发小姑娘便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可能是睡的太香,导致她现在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意思,只见唐瑶从竹席床上坐起,揉了揉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又打了个哈欠,随后她整个人都惊了一下,因为这瓜棚里就她一个人啊,唐瑶回头看了一眼床铺,发现她昨晚铺着的棉布和枕着的衣服都没了,她直接愣在原地。
数秒后才反应过来,她不傻,她很明白她这是被抛弃了,那人一声不吭的扔下她走了,顿时心里冒出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儿,她感觉自己好委屈啊,被他这样对待。
虽然气的不行,可她也没什么办法啊,跳下床走出瓜棚,看了看四周的荒田,什么都没有,是啊,行李和马连同人都没了,就这么被扔下了,她有种想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