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奥杜因不由抬高了“声音”。

“当然不是。”领主大人笑着摇头，脸上的轻松一点都不勉强：“她们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并不需要你说的那种‘硬连接’。”

“软了还怎么接？”奥杜因脱口而出。显然她也是了解过的啊。

“Ω脑波幕网。一种不需要身体接触的精神链接。”吴尘指了指额头：“我和我的女伴无时无刻都保持着更深层的羁绊。”

“就像神首之梦？”奥杜因将信将疑的表情似乎理解了。

“也没错。所有「多芙克因·爱可蜜儿」的精神内核都会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具现为一颗闪闪发光的星体并共同组成了星座。以及广袤的小宇宙。”吴尘向奥杜因坦诚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

“不对。我确信她们的身体内外都残留着你的气息。而且不是说必须贞落才能完成最后的受约吗？”

“当然，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领主大人像往常一样没有反驳：“就像所有感官的反馈最终都将作用于精神。同样我们的灵魂也是经由这具与生俱来的躯壳来感知世界。这是所有生物存在于现世的律法使然。同样这也是在奈恩创立之初，由现世的总设计师玛格努斯设下的物质形态所决定。所以身体的连接从来不是最终的目的。灵魂的契合才是灵与肉的交响曲（哇哦……果然是您，大人）。”

“最后的都瓦克因，你说的这些我虽然无法全部理解，但我完全相信你说的话。”奥杜因的气势开始凝聚。她已经知道单凭口才绝对赢不了。

然而领主大人一点也不担心：“我也相信你相信。”

“说说看？”说到底，眼下的奥杜因还没有完成第一次的蜕变。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尿了我一身后就逃进了松加德，然后一直盘旋在山谷迷雾之中，伺机吞噬迷惘的诺德英灵来拼了命的壮大自己。显然那束险些击中你的魔光，让你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作为时间的碎片、阿卡托什的落鳞，天际的巨龙原本和湮灭的迪德拉一样都无法理解死亡。但由凡人创造的第一个龙吼：龙魂撕裂，却可以对巨龙的灵魂造成打击，强迫不朽的巨龙体验死亡的感受，并使其坠落。这也是诺德三英雄第一次将你从天空击落使用的龙吼。所以被逐出现世的你和之后在巨龙战争中被屠杀的所有龙族都曾品尝过死亡的滋味。即便被复活，这种恐惧也无法消除。所以……”

“所以？”映在鳞片结晶上的火苗开始忽明忽暗。

“所以你就拼了命的吞噬英灵，想要变得更强大。随着你吞噬的诺德英灵越来越多，你开始触及到了诺德人的‘神性’。也终于理解了‘八圣灵’其实就是八名强大的伊德拉尸体倒影的本质。就像‘维度降解中’的‘层层大爆炸’：多维宇宙的收缩、塌陷和死亡诞生出‘活着’的四维时空的情形类似。八圣灵中的吉娜莱丝女神，就是在八名伊德拉尸体（数量并不能确定）一片空白的‘死亡脑波’中，因诺德人的信仰而‘萌生’。就像当年古诺德拜龙教扭曲的信仰塑造了你一样。是巨龙战争后，摒弃了拜龙教的所有诺德人坚定的新信仰塑造了女神吉内。所以从神性的起源上说，你和吉内都来自承前启后的诺德信仰。所以在松加德，你洞悉到了八圣灵的本质。也就明白了你和时间龙神阿卡托什‘神性连接’的方式。用我们的话说，你这种方式叫‘提权’：就是通过各种办法和漏洞，提高自己在梦达斯中的权限，以便控制全局。”领主大人用平静的声音说出整个事件的本质：“每个握剑而亡抵达松加德的诺德英灵其实都是‘一缕活跃的思绪’。或者叫‘线程’。所有‘活跃思绪’的集群，就是天堂女主人吉内的神识（可以借用‘子程序’和‘主程序’来理解）。而你就是从吞噬诺德英灵开始，一步一步提高了自己的权限。等你冲进勇气大厅后，发现吃不完的烤全牛就像喝不尽的蜜酒一样都是来自吉内女神的‘神性’。所以吃到撑的你完成了第一次蜕变。”

“啊……虽然有些话我还是不能理解（多维宇宙的部分确实很深奥），但我依然觉得你说的对。”说话间已完全腐化的鳞片结晶无声崩碎，化为灰烬。灰风中，完成第一次脱变的灭世黑龙缓缓支撑起庞大的身躯。

那些角质化的鳞片下翻涌着猩红的魔能。就像是一条条输送能量的管线，将庞大的身躯照亮，然后汇聚在狰狞的龙角，怒放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