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窈微松了一口气,软声道:“殿下不在,我一个人害怕。”
萧稷的眉眼柔和几分,低声道:“是孤不好。”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谢窈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此刻关切询问。
“窈窈可还记得,此次南州垮堤一事,陛下派了大理寺少卿去彻查?”
“记得。”谢窈点头。
“昨日大理寺少卿侦查情况时上了一座桥,但桥忽然垮塌,以至其不慎落水,不幸遇难。”萧稷顿了顿,眼神落在谢窈身上。
谢窈的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萧稷的话还没说完。
“还有……”萧稷放缓了语速,“裴宸和赵姑娘,当时也在桥上,不过他们暂时没找到下落,至今生死不明。”
谢窈面色大变,握着萧稷的手一下变紧,“瑛姐姐怎么会在?”
不管怎么看,赵瑛都只是一个商人,这种事……她不该在的。
“窈窈。”萧稷的手搂着谢窈的背,给她以安全感。
谢窈的眼一下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殿下,求您让人找找瑛姐姐。”
萧稷见此,一颗心都好似被揪了起来。
原本心里还有的些许不安与芥蒂,此刻都被抛在脑后。无论谢窈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从今以后都是他的孩子。
若他两年后……
至少窈窈还有盼头。
“窈窈,孤已让人去找。”他答应了谢窈护赵瑛周全,如今已算失职。
自重生后,谢窈一切都顺风顺水。
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受挫,只要想到瑛姐姐在南州生死不明,谢窈就坐立难安。
尤其前几日才见了外祖一家人……
“殿下,此时能不能先瞒着赵家?我外祖母身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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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萧稷立刻点头,轻柔地拍了拍谢窈的背,“现在更要紧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萧稷心里也担忧,但还是哄着谢窈喝了安神汤,让她睡下。
……
宋家。
谢玉娇被绑着,头顶着油灯,看着他的夫君与人厮混。纵使她再不理智,也不敢真烧着自己。
痛苦的挣扎之后便是绝望的流泪。
那边的动静已经平息,谢玉娇却还要坐在冰冷的地上,顶着烛台为他们掌灯。
晨光熹微。
宋文博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和颐公主,屋内旖旎的气息尚未散尽。
谢玉娇眼里的泪已经流尽,变成憎恨。
疯子!
宋文博就是个疯子!
宋文博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大发慈悲地取下她头顶的烛台,“别这样看我。”
谢玉娇被堵着嘴,只能恶狠狠地看着他。
给她等着!
她今日便要回去告诉爹爹娘亲。
宋文博完了!
啪!
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落在谢玉娇脸上,她的头被打歪向一边,有血渍浸染嘴里的抹布。
宋文博扣住谢玉娇的脸,与她对视,“谢玉娇,当初是你非要嫁给我的。”
“那可是公主,能伺候我和公主,是你的福气。”
“你若是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做。惹怒了殿下,谢家人也救不了你。”
宋文博闻言又笑了笑,“我那好岳父如今刚收养了个儿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四处为他寻好夫子。”
“殿下已经允诺,会为他寻个好夫子。”宋文博笑得灿烂,“你猜猜,我那好岳父,还会不会管你?”
不可能!
谢玉娇怒视宋文博,对他的话全不相信。
爹爹一向疼她,怎么会不管她?
宋文博见状,轻轻摇头,“既然你不知悔改,今日就在此处好好反省吧。”
“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