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掌中的沙,总是在不经意间飞速流逝。
太阳西沉,长夜将至。
不得不说,有时候这所谓的宿命比高铁都快,现在的白烈已经回到了白桂村。
不是他用了自己的侵蚀能力,而是白桂村的诅咒,会在村民生日的三天前把它们拉回这里。
出现在村口,白烈很淡然。
按照记忆往家的方向走去,以前的“我”不敢在太阳落山后出门,白烈可是丝毫不怕的。
过去不可改变,现在可不是什么过去。
如果遇到那些归墟之人,白烈不介意让它们彻底归墟。
白烈很清楚,那些归墟之人早就不是那些村民了,它们只不过是被神像操控的一具傀儡而已。
他大可以直接去往归墟之地,但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路过学校时,白烈停下了脚步。
当年的新学校,也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年的时间了。
他黑白鬼眼看去,这所蕴含了田老师全部心血的学校还是废弃了,里面的桌椅早已落满了灰尘。
十五年前,村里的孩子们就都去县里的小学读书了,来回都有校车接送。
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家,这里虽有灰尘,但是不多。
白烈知道,“我”每年都会回到这里,打扫一遍。
收拾了一下东屋,白烈铺好被褥躺在炕上,仿佛回到了那段童年的时光。
虽然恐怖世界给白烈安排的身份是恶神,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对回忆对他来说,就是真实经历的。
躺在炕上的他感觉无比安心,亲切。
依稀间还能回忆起父母的音容笑貌,到那早已经是二十七面前的过去了。
哪怕没有什么对“我”的承诺,白烈也会解决这一切的源头。
次日清晨,白烈来到了村西。
这里立满密密麻麻的墓碑,而在这些坟墓里却没有一人的尸骨。
这些俨然都是那些归墟的村民生前就为自己立好的,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
墓群边还有一座小房,里面的人似乎是注意到了白烈的到来,便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回来了啊?”
白烈点了点头。
这人白烈认识,他就是当年那个在村里住过一段时间的老警察。
当年他也跟那两个年轻警察一样,为了调查人员失踪,便住在了村里。
那时也是田老师告诉了他白桂村的真相,起初他并不相信,直到看着一个个村民在眼前失踪后,他相信了归墟的事实,也搬离的白桂村。
他知道,调查已经没有了必要。
那个时候他刚来村里生活,白桂村的村民总会送他一些吃食,母亲也会给他送一些家种的蔬菜。
他也是靠着这些,在白桂村生活了几个月。
他始终没有忘记白桂村人的恩情,所以在退休后自愿来到这里,为归墟的村民守墓。
“我”每年除了会回村打扫家里的房子外,也会来父母的坟墓前祭拜。
这些,也是后来从他的口中得知的。
“你的时间也快到了吧?”
白烈点了点头。
老者的神情有些恍惚。
这些年来,他见了太多白桂村人回村祭拜,又一位接着一位的归墟,成为被祭拜的对象。
他曾经是警察,是人民的保护神。
可每当看着一个个无辜的村民归墟时,他都会感到莫名的心痛,可却又无能为力。
白烈走到一处墓碑前,鞠了一躬。
这是田老师的坟墓,他值得自己一拜。
又来到父母的坟墓前,思索片刻,白烈便跪了下来。
“我”已经无法祭拜,那白烈便代他祭拜。
这头,白烈磕的心甘情愿。
随着白烈的叩头,他的后背出渐渐浮现出一朵彼岸花的图案。
三叩完成,这朵彼岸花也逐渐成形。
彼岸花鲜红如血,显得无比妖艳。
白烈的脑海多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恶神本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