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马车就坐马车吧,偏偏,他又不说话。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很是尴尬。
走了莫约一半的路程,云砚之才寒声道,“明知他不怀好意,重阳节还非要跟他上山是吧?”
云恬有些莫名。
竟然是为了这事……
可云砚之不是不反对她与裴远廷的亲事吗?
承恩侯那头,难道不是他开口说服的吗?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善变了。
她耐心解释,“刚刚那么多人在,我拒了,与两府关系和睦不利,而且母亲说了,皇上也一直关注着这事儿呢。”
“三哥,我会注意分寸的。”
“你注意什么分寸?”这次,云砚之意外的不好说话。
他沉着脸道,“今日肃王妃邀你和母亲过府,说是示弱,可你看他们的言行举止哪一点像是在示弱。”
“如果他真有心庇护你,杜家敢这么明目张胆挑衅你?”
云砚之眼底满是失望,“裴远廷一改态度对你频频示好,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那样的人,一旦打定主意,绝不会轻易放弃初衷。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呢?”云恬眸底一片淡然,“我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那不管前路如何,都会一如既往走下去。”
摇晃的马车里,她半倚着车壁,眸子盯着晃动的珠帘,目光有些飘忽,“有些路,你不往前走几步,根本看不清前面到底是康庄大道,还是万丈深渊。”
“可你若止步不前,终也是困顿原地,死路一条。”
裴远廷既然暗中救下青湮紫陌,说明他还尚有良知,想必,也不会薄待归附神策营的那些慕家旧将。
重阳节,两人的关系若能得到缓和,她说不定还能提前找到机会,接近神策营……
云砚之终于没有再反驳她,冷笑问道,“从前竟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
云恬闻言,笑盈盈瞧着他,“从前的我也不知道,三哥竟然会为我做什么多。”
云砚之眯了眯眼,有些不自在撇开脸。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她跟前,“整天惹是生非,这个给你防身用。”
云恬接过仔细一看,竟是一把金色匕首。
小巧精致,短鞘上还镶嵌着红黄蓝三色宝石。
原来,云砚之也这么有钱......
她拔出匕首,银锋如芒,烁着杀气。
这是一把喂过血的匕首。
“多谢三哥,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