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这东西产自南疆,是花神医装在我随身香囊里,助我祛除蚊虫用的,直接燃烧这些晶块,可以化解普通迷情香的毒性。”
“我在发现香有问题之后,生怕太后娘娘和东方小姐也中毒,所以点燃了其中一块。”她的目光慢悠悠看向太后。
“事到如今我没有中毒,足以说明这晶体燃烧后是可以解毒的。可奇怪的是,毒分明已经解了,为何太后娘娘和康公公都会晕厥呢?”
她的眼神流过一抹意味深长,“而且,香离我这么近,我还没晕,其他人反而全倒下了。”
云恬的话就像一个无声的巴掌,狠狠扇在太后脸上。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正殿内所有晕倒的人,都不是真的晕倒。
他们只不过是为了配合东方延对她逞凶,才理所当然地“晕倒”而已。
太后脸色陡然凌厉。
没想到,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居然敢当众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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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砚之听完,面色铁青一片,正欲说话,却被裴远廷一只手紧紧按住肩膀。
裴远廷的意思,云砚之当然懂。
他从不是冲动之人,可一想到太后明目张胆设局,意图毁坏云恬清白时,他的满腔怒火便难以按捺。
愤而甩开裴远廷的手,他拱手上前,面沉如水。
“敢问太后娘娘,这是为何?”
太后同样阴沉着脸,“云将军这是在质问哀家?”
不愧是数十年统驭前朝后宫的女人,面对怼到脸上的确凿证据,都可以维持这份淡定从容,毫不心虚。
云砚之拱手,“微臣不敢。”
太后冷哼,“我看你们云家人胆子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敢!”
云砚之扬襟单膝跪下,面容严肃,朗声道,“云恬在永寿宫险些受歹人轻薄,还被倒打一耙污蔑她蓄意勾引,她胆子小,砚之身为她的兄长,只好替她恳求太后娘娘,为我们兄妹主持公道!”
裴远廷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扬声道,“祖母,云恬是孙儿带进宫的,她是孙儿的未婚妻,也是皇祖母的准孙媳,东方延这么做将肃王府置于何地?依我看,他根本就是目无法纪,丝毫不把皇室威严当回事!”
他扬襟跪倒在云砚之隔壁,“孙儿也恳请皇祖母,为我们主持公道!”
“禛玉,你也要同他一起逼祖母?”太后的声线冷漠不带一丝温度,“你也觉得哀家会设局害云家丫头?”
“当然不会!”裴远廷大声道,“祖母和康公公他们无故晕倒,说明这正殿定然被人动了手脚!”
太后眸色一锐,顿时明白了裴远廷的意思。
证据确凿指向她,若强行处置了云家人,只会平白留给皇帝和承恩侯明日早朝攻讦她的机会。
太后沉吟片刻,“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东方悠悠和东方延猛地抬眼。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见太后目光扫来,东方延当然抵死不认。
“姑母,我真没有动她,是她不知廉耻勾引我的!”
云恬跪在云砚之身后,轻声反问,“东方公子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东方延一噎,辩解,“我是走错了路……”
“东方公子从小出入永寿宫不下百次了吧?”云砚之冷声打断他。
“太后娘娘是你的姑母,每次你来,永寿宫都会有外臣探访记录,如今你说,你在永寿宫正殿竟然能迷路?”
云砚之抬眼看向太后,“这话,太后娘娘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