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叹,“三哥可真是咱爹的好儿子。”
典型的倒打一耙。
云砚之被她气笑了,一边倒酒,一边轻哼,“也不知今晚的祸事是谁招的,嗯?”
他将手里的杯盏朝她的杯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云恬生怕他追问起寒玉箫的事,不敢多说话,闷头就是干杯。
一来一回,两人将桌上十来个酒瓶都倒光了。
云恬将最后一个黑瓶翻过来,看着酒水流尽,又不甘心地甩了甩,“怎么这么快喝完,他们这酒有问题……”
云砚之看着她一手支着红润的脸颊,一边醉醺醺地说话。
此刻的她,眼如水杏,唇不点而红,脸不妆而粉,像只慵懒的猫,收敛起利爪后,明艳而娇媚。
就在她踉踉跄跄地起身,拿着空酒瓶叫嚣着要找小二算账的时候,云砚之拉住她。
云恬一踉跄,顷刻间,就被他拥入怀里。
“醉了?”
云砚之垂眼,凝着头枕他臂膀的女子。
她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娇滴滴的眸子散发着水光,就这么看着他清俊的脸一动不动,眼神迷离。
“我要睡觉,不许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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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砚之闻言,还真如她所愿噤声了。
烛火摇曳,不知过去多久,微醺的水眸终于缓慢阖上。
可云砚之的眼神,却越发清亮。
原还指望她能醉后吐真言,果然,是他想多了。
云砚之目光扫过静置在桌上的寒玉箫。
又再次回到她娇憨绯红的容颜上。
她连寒玉箫都愿意交到他手里,为何,就是不愿对他直言身份?
是觉得太过离奇,难以宣之于口?
云砚之视线不自觉落在她泛红的唇瓣上。
此刻,心上之人,面若桃花,毫无防备地躺在他怀中,与往日的清爽俏丽全然不同,别有一番风情。
他仿佛沉入水中,被她拉着脚往下拽,却不愿挣脱上游。
只想沉沦其中。
烛影下,他带着粗茧的拇指摩挲着她的红唇,喉间上下滚动,终是忍不住俯下身。
双唇轻轻印在她唇瓣上。
触感柔软得惊人。
与将她从水里救起时,为施救不得已的吹气不同。
这是一种,让他不想停下的美好。
原想着浅尝辄止,可他一次又一次轻啄,却总是不够。
从小心翼翼,到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地吮住她微嘟的唇瓣……
热意灼烫,几欲失控。
“禛玉......”云恬忽然蹙起柳眉,呻吟了声。
云砚之浑身一僵。
猛地直起身,他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怀中女子微微红肿的唇瓣。
那两个字,犹如一盆冷水兜头盖脸泼下,淋他一个透心凉。
静谧的室内,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抓起桌上的茶壶,冰冷的茶水灌进火烧般的喉咙里。
用力阖上眼,他极力平息燃起的熊熊欲望。
许久,他的气息才恢复沉稳。
睁眼时,又是一如既往的克制和冷静。
看着怀中酣睡的女子娇颜,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撩起她散落的发丝,宣誓一般慢声道,“这次,不会再放你走了……”
“甜甜。”
将人抱到床榻上,又将寒玉箫放进她手里,给她掖好被角,云砚之吹熄了灯走出房门。
房门轻轻阖上时,榻上女子长睫微动。
在黑暗中,慢慢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