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的存在地心宫殿。”

对于宇宙科技来说，进入地心很容易，哪怕是最早的贝洛伯格号都有行星采集单元可以进入地心采集贵金属——所以黄金对于宇宙文明来说没多大货币和储存价值，只是材料中的一种罢了。

贝洛伯格的行动非常快，在确认了下个目标后，一行人就直接开始了地心探测，而在这里，这个六千度高温的环境、到处都是高密度物质的环境下，居然存在着一座对于人类而言，无比巨大的宫殿。

没有装饰，没有花纹，没有任何“家具”，仅仅是一个空旷的广场。希儿走进来后，明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股来自岁月的沉重感。这里存在了很久，而且将一直一直存在下去。

泰蕾莎带人走进来，手下人立刻开始拍摄，取样，她闭上了眼睛，即便过了无数年，也能感受到那个高尚的灵魂，她说道：“准确说是他的安息之所吧。”

“安息？”

泰蕾莎对着希儿说道：“这是那位龙王的安眠之处，他在这里坐化，衍变出了二代龙，并且和天网合二为一。这大概就是他诠释不朽的方式，化作星空保护这个世界。应该有东西留下，对方不是突然死亡，而是自己做好准备后才分裂的。”

如今的不朽后裔，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诠释不朽，希望能够接过【龙】的旗子，重新成为不朽星神。丰饶和繁育的诞生导致原本的命途被撕裂，想成为新的不朽，必须有全新的理念才行。

“什么都没有啊。”希儿看了一眼，转眼也立马想到了，道：“对方擅长的东西，这里会有虚数力量刻印下来的留言，是这个意思吗？”

“看来希儿局长也反应过来了。”

“怎么说也历练了下。”希儿揉了揉头，抬头看向空旷的广场，道：“有时候也得不依赖舅舅和布洛妮娅，自己动动脑子才行。”

……

“挺效率的嘛，已经拓印回来了？”

亚历克斯听说希儿他们已经找到那头巨龙的埋葬之地，甚至还把里面的信息拓印回来，于是就跑到研究所这里凑热闹。他看到迷你的黑塔坐在桌子上的凳子上的箱子上，环顾着周围的贴上去的信息。

黑塔有兴趣，那所有人都是她的助手，亚历克斯看到泰蕾莎都回来了做体力活，对着黑塔问道：“怎么样？”

“天才！”这回不是代码，而是研究笔记，黑塔能看懂其中80%的部分。那位后裔此前一直把星核放在地心进行研究，黑塔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道：“如果他不是不朽后裔，那天才俱乐部必定有他的位置。可以这么说，他对虚数力量的理解，令我都受益匪浅。”

黑塔很少这么夸人，尤其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黑塔说道：“他居然能够完全测量星核中所有命途力量的成分，彻底解析。当然，我也不是不行，如今模拟宇宙有收获了，让我再检测一遍，也会有新的发现。

“星核中的命途成分？”亚历克斯对这个也好奇，黑塔也没卖关子了，直接说道：“陨落的开拓，神秘的迷思，再加上两个被抹去的名字的星神，一共四种成分。逆转的开拓屏蔽了通讯和星轨，迷思的力量作为润滑柔和了其他力量，另外两个，一个直指人心的欲望，另一个则负责诞生记忆宫殿——就是我们眼中的裂界。”

四种成分？

“别问我。”黑塔挥了挥手，道：“笔记中关于直指欲望的那位星神，没有任何记载，也许过去存在过，但不论谁都记得有那位星神存在。我推测，这是一位连同命途、身躯、概念一起被杀死的星神。”

黑塔此时眼中全是兴奋的表情。她的本体都已经在做准备，进行这位后裔结论的一些验证。甚至模拟宇宙都可以放在一边。

“他用记忆宫殿来形容，意味着，他猜测和浮黎有关。”黑塔接着说道：“也有可能和陨落的纯美有关，也有可能是某位古兽的权能。这个先暂且不提，但你之前的推论是正确的，散布星核有迷思的一份。开拓的死，和迷思也有直接的关联。”

连命途概念记忆都被杀死的星神，以及一位无法锁定是谁但能创造裂界的星神。亚历克斯停顿了一下，道：“我曾经见过星核借助力量复活，那是一种纯粹的恶。也许就是被抹去一切的那一位。”

“原始博士那家伙的实验吗？”黑塔回忆起来亚历克斯曾经的经历，对着亚历克斯说道：“说起来，你对星核而言也有些特殊。”

“嗯？”

“我们几个进行过测试。”黑塔打了个响指，道：“模拟冲击星核，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哪怕让你全力灌注，也无法激活其中的力量。按照推算，你当时的在场，或者人性之恶，这两个中的一个甚至两个都是必要条件。”

“被抹去一切的那一位。”亚历克斯苦笑着说道：“还跟我有仇不成？”

“看看你跟谁长得像。”

“嘁。”

阿哈绝对知道点什么。亚历克斯猜测，人类之恶可以说是他故意驱赶过去的让自己发现的。而这里，还有祂留下的七大罪魔女。

在星核之地，做这种关于欲望的实验，显然和抹去的那一位也有关系。

这个结论暂时没有其他的证据支撑。黑塔也没继续说下去，她接着说道：“他把星核的力量模块化处理，分开处置，逆转的开拓过于难缠干脆放任不管，随后，他把迷思的力量处理成网，将欲望和裂界创造出来的怪物，集中在森林中，以魔兽的形式诞生。最重要的一点，他分裂出其余龙王，创造魔法，完美的保持了平衡。”

“天网不只是星核，还是他的子嗣，他的心血，一同构建出来的完美平衡。永恒不朽的平衡。”黑塔赞叹道：“即便有外力干涉，你说的那个家伙的刻意实验，天网会主动捕捉外来者，也就是迷失在星海的穿越者进入来重新恢复平衡。这就是他践行不朽的方式啊。”

“说结论吧。”黑塔感慨完了以后，不准备和亚历克斯多啰嗦，她还有其他东西要验证，道：“笔记中有关于裂界处理的部分，对你们有用。魔物的刷新只在固定的区域，而从不在城镇复活，你们可以研究他的笔记，把裂界‘推’成一片，区分生活区和危险区。”

这就是艾利欧所说的一半答案吗？亚历克斯点了点头，这算是控制，剩下一半应该就是怎么彻底抹除了。

“详细的等天网破译吧，哦对，这个你看下。应该算是遗言吧。”黑塔指向一块屏幕上，亚历克斯望了过去。

【我已领悟不朽真谛，永生不灭并非不朽，香火不断并非不朽，轮回不息并非不朽。龙祖，子嗣愚钝，如今才领悟，个体的不朽、群体的不朽与浩瀚宇宙相比，不过是沧海的中的一粒明珠，当宇宙不存，不朽只是徒劳。您的不朽是无私的，是追求所有存在、所有宇宙的永垂不朽。我将效仿您，即便被人遗忘，即便无人知晓，我也会于这片星空融为一体，亘古不变的笼罩着‘麦基克星’。愿万千宇宙有朝一日能得到您不朽的庇护。】

“看来不朽的消失，别有深意。”黑塔从话里读出来这个意思，对着亚历克斯问道：“你有关于不朽的情报吗？”

对于不朽，黑塔所知也甚少。毕竟是已经消失的星神。但毫无疑问，祂曾经是宇宙中的佼佼者，若要赛博斗蛐蛐，不朽的存在应该属于星神中前五的存在。

零先生没有制止他去说，亚历克斯本来也准备说的，但如今想了想，还是别说了，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就会成为记忆，就会成为历史，就会被许多人所听到。

“暂时不知道哦。”

从这位后裔的遗言来看，零的目的，不仅仅是和虚无融为一体。

也许，不朽星神的真正目的是——让整个宇宙都不朽，永远存在。

得去找零先生了

数个小时后，第九机关。

亚历克斯漂浮到零先生的面前，手上变化出一段文字来，说道：“先生您的话，应该看得懂这段话吧。”

混沌的零注意力扫了一眼这段文字，情绪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简单的回答道：“看得懂。”

“这是来自一位不朽后裔的遗言。”亚历克斯开门见山的问道：“合道虚无不会只是您的第一步吧？”

堂堂不朽，星神中TOP的存在，主动合道虚无，这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零先生没有否认，说道：“只是第一步。”

“为了守护全宇宙的存在？”

“是。”

亚历克斯摸不着头脑了，想接着详细的询问下去，而零先生却说道：“其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事情，那是涉及【存在】的博弈，在你未能达到彼岸之前，还无法知道。”

看来，不朽也在下大棋。虽然融于虚无之中，也始终受虚无所限制，但不代表这位依旧“存在”，不会有任何主观思想。最主观的一点，就是对我的偏爱——第九机关并非常年启动，而亚历克斯是想来就来。

只有成神，才能上博弈【存在】的牌桌。

“那宇宙会毁灭吗？”

亚历克斯反而问了这一个问题。零先生这一次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侧面说道：“【终末】存在着。”

终末的信徒，的确认为末王就代表了宇宙毁灭的结局。这么一说，不朽是认可这个推断了。万千宇宙，终究有一天会毁灭。

亚历克斯皱起眉头，说道：“克里珀筑墙的原因？”

“没错。”

说起来，克里珀也曾围绕我筑墙，模拟宇宙里遇到，都不会对我发动攻击。和零先生一样，这两位从不干涉我，但总是会有意无意对我照顾。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啊？克里珀从不停歇的筑墙，不朽龙神甚至舍弃命途合道虚无。又是什么样的真相，让好青年阿哈成为如今的乐子人?

亚历克斯第一次对存在之树有了好奇。

“零先生，我该前往何方？ ”

“路由你自己来定。”

“不，我是问你有没有遗产啊，龙祖法蜕这种。放在那多浪费啊，你看啊，纯美都有镜子遗落在宇宙，您这一定也有吧？”

零看向亚历克斯，亚历克斯被盯了一会后，都已经觉得是不是被阿哈附体，这不是问别人坟在哪吗？他都准备赔礼道歉了，却听他说道：“自己找。”

也就是说……真有！而且这态度是找到了就归我了？

“谢了您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