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管家,烫壶好酒!老夫今天要一醉方休!”
有人欢喜有人愁。
林震仙听完林臻的解释,不禁开怀大笑,随即爽朗地吩咐管家上酒。
爷孙俩悠然坐在静心园内的凉亭下,皓月当空,微风轻拂,丝丝凉意穿透了夏夜的燥热,为这方小小天地平添了几分宁静与惬意。
浣碧在一旁细心侍候,举止温婉。林安则手捧刚烫好的美酒,步履稳健地走来。
爷孙俩就着猪头肉和几碟精致酱菜,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林臻喝了口陈年的黄酒,砸吧砸吧嘴。
“啧,还真是好酒啊,酒香浓郁而不腻,醇厚中带着丝丝甘甜,纯正无丝毫苦涩,极品!”
这是他第一次喝到正宗的黄酒,与后世的那些所谓女儿红、花雕相比,少了份历经岁月沉淀的醇厚与芬芳。
话又说回来,像林臻这种还没有熬到中级干部的年轻人,也喝不到正宗的陈年花雕酒。
因为没人给他送,他又买不起。
再看林震仙,老爷子豪迈不羁,一连三碗下肚,面不改色。
算上宫宴里喝的竹叶青,这已经有两斤了,真真是海量。
他轻轻搁置酒碗,再次爽朗大笑:“哈哈哈哈,打死顾云霆也想不到,他那宝贝儿子竟然是被三个毛头小子给绊住了脚!看来这个暗亏顾家是吃定了。”
林臻亦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声低沉而愉悦:“呵呵呵,那是当然,以顾北辰那孤傲的性格这等事他是断不会向外吐露半句的。他若不言,顾家这亏便只能往肚子里咽。”
“不过你小子也是够狠的,连自己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房妻子都利用,日后不会也动起心思,拿我这把老骨头来设局吧?”
林臻眼中寒芒一闪:“祖父,刘书瑶在我眼里就不是什么妻子,而是敌人。”
“敌人?为什么?就因为他喜欢顾北辰,所以你因爱生恨?”林震仙眼睛里满满都是八卦之色,和村口偷听别人聊天的老太太似的。
林臻偷偷翻个白眼,好在夜色正浓看不清楚。
其实对他来讲,在这整部书里面最痛恨的人并不是顾北辰,而是刘书瑶。
林臻曾对她倾注了所有温柔,不惜舍弃身为王府世子的骄傲与矜持,对她呵护备至,甚至还恳求林震仙帮助刘家崛起。
刘书瑶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林臻的好,另一边又爱着顾北辰,在婚后还当起了顾家的间谍。
若不是林臻穿越过来,她现在已经是王府内院的大管家了,就和贾府里的王熙凤一样。
她会把王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有什么人来见过林震仙,谁是正大光明来的,谁是偷偷来的;林震仙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林臻又干了些什么;王府月收入多少,有那些黑幕黑账,有那些空子漏洞可以钻等等等等,她都整理的一清二楚,然后报告给顾北辰,让后者从中做局,像蛆似的一点一点侵蚀林家。
最终林家崩塌,林震仙战死沙场,林臻被做成人彘。
可以说,在这场博弈当中,刘书瑶位居首功。所以穿越过来的林臻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有浓浓的憎恨,与刻骨铭心的仇视。
拿刘书瑶做局,甭说只是勾引顾北辰,就是让她去死,林臻都不会有任何心疼。
因为她只不过是个厕所罢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样的厕所,林臻挥挥手能娶回来一万个。
搞笑。
王,会缺女人么?
林臻喝了口黄酒,嘴角微扬,略带玩味地说道:“啧,倒不是因爱生恨。孙儿认为,大丈夫应不拘小节。区区一个女子,根本不值得我为之付出。我要对付的,是整个天下!”
“说得好!不愧是我林震仙的孙子,只不过...以前老夫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才华?又会算学又会作诗的,你什么时候偷学的?”
林臻暗暗腹诽。
恐怕这才是他今天在酒宴散过之后还找自己喝酒的真正目的吧?
个老狐狸。
“其实孙儿一直都会,这些年不过是韬光养晦而已。”
“屁,就你这小家雀,还想蒙骗老夫?”林震仙明显不信,但林臻也不想多解释。
爷孙俩的酒杯频繁相碰,气氛愈发热烈。林安适时地取来两件厚实的大氅,一件轻轻搭在了林震仙的肩头,另一件则递给了浣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