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处是见沈欣言也被训斥后,其他官员对沈欣言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就这样过了十数日,原本凝重的氛围才终于缓和些。
长公主已经能起床了,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姚锦风叫到身边:“你母亲落水的事,可与你有关。”
这段日子她想的很清楚,最有可能对安平下手的人,除了皇上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外孙。
姚锦风身上的伤还没好,左腿甚至有些跛。
听到长公主的质问,姚锦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外祖母,锦风最近一直在家中养伤,根本没进宫,而且...”
姚锦风跌坐在地上,将自己微跛的腿送到长公主面前:“锦风如今就是个废人,外祖母觉得锦风还能做什么。”
说罢用力敲打自己的胸口:“我废了,我如今就是个残废,我什么都完了...”
若姚锦风如今在长公主面前哭卫安平,长公主定会觉得这人无比虚伪。
可姚锦风如今哭的却是他自己,倒是有几分真实了。
长公主看着姚锦风:“当真与你无关?”
姚锦风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看向长公主:“我这人自私自利,向来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
外祖母向来不待见我,有母亲拉扯,您或许还会多看我两眼,可如今母亲不在了,我就如丧家的野狗,哪里还能寻得到出路。”
这话倒是说进了长公主心坎里:“本宫且问你,若本宫的仇敌是那至高无上的天子,你怕是不怕。”
就算那人是天子又能如何,安平的仇她一定要报。
否则她如何有脸面去见她九泉之下的夫君。
姚锦风毫不犹豫的跪在长公主面前:“只要外祖母给锦风一个容身之处,锦风什么都愿意做。”
打发姚锦风离开,长公主对花溪交代:“将秘药给姚锦风送去,尽快调养好他的身子。”
她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平白丧命,终归还是要讨个说法的。
花溪脸上露出一抹迟疑:“殿下,您觉得这事当真与陛下有关么?”
长公主悲怆的发出一声冷笑:“从他两岁起,本宫就在为他让步,可他万不该让安平在宫中出了事。”
杀她丈夫逼她和亲的仇她一直未忘记,如今不过是将仇恨更加深几分罢了。
花溪还是想挣扎一下:“殿下,陛下若真想动手有的是机会,万万没有在宫里动手的道理。”
长公主已经钻了牛角尖:“这便是他对本宫威慑,杀了女儿留下一个不成器的外孙,要的不过就是让本宫忌惮,进而上缴兵权。”
若在宫外出事,她自然会怀疑姚锦风,可如今是在宫中出事,难道要告诉她,姚锦风已经有能耐将手伸进宫里了么?
既然那人也认为姚锦风不足为惧,那她便要让那人看看,就算一只癞皮狗也是能吞天的。
花溪怔怔的看着状似癫狂的长公主,比起找寻真相,她怎么觉得殿下更想报复陛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