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听说前几日云台殿的郑妃娘娘被君上责罚了,叫她一人在春遥殿罚站呢。”
已静谧许久的飞羽宫,这会儿可又开始热闹起来。
“她不是仰仗自个儿是君上的第一个姬妾,自诩与君上感情最为深刻,不论做了什么,君上都不会责罚她的,怎么这会儿……这深厚的十余年感情不凑效了?”
这会儿赵无垠正倚在镜前梳妆,满脸春风得意,听说郑良被责罚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寻常就烦她总拿与君上的感情说事儿,这会儿……倒也算是让她碰了回钉子了,她以后若是再敢在姐妹面前装作一副正妻的派头,我还真是要拿这事儿好好讽刺讽刺她了!”
给她梳头的婢女也嘲笑道
“谁叫她自不量力,去找伏越的麻烦,那伏越与国君几月不见,这几日正是感情深厚的时刻,她还自不量力的要给伏越一点颜色瞧瞧,这下子怕是丢脸的都不愿出云台殿的门了!”
“哈哈……”
赵无垠笑道
“她还以为她是十多年前颇受宠爱的郑美人呢,以为生了个长子别人就拿她没办法了,虽然我也不喜伏越,可这会儿她倒是误打误撞给我也出了口气,郑良寻常自视清高,这会儿……哈哈……还有脸出现?”
见镜中的赵无垠露出几分不屑,撇着嘴角讥讽道
“以为生了个儿子就有多么了不起了,生儿子谁不会?生的有出息才是好!瞧瞧她生养的扶苏,过于软弱无能,听说前两月还把君上给气着了!”
“娘娘,咱们何不趁此机会,除掉郑妃呢?”
“咱们?咱们哪有这本事。”
赵无垠看了眼侍女笑道
“我可还没看够戏呢,你瞧瞧……那郑良与伏越水火不容,咱们这会儿得隔岸观火,见她们打的死去活来两败俱伤之时,再坐收渔翁之利,才是妙策!”
见她拣了支雕金桃形红珊瑚步摇簪在头上,左看右看,甚是满意。
“除掉郑良虽好,可若是做的露了马脚便会引得君上厌弃,我可不做不利于我之事。这郑良也真是蠢,偏偏要与那伏越斗,她这一把年纪了还争什么宠爱,难道不该为自己的儿子多谋些好处才是吗?”
说罢,她看向摇篮里的亥儿笑得温柔
“国君宠爱伏越就让他去宠呗,这会儿伏越还未生下孩子,若以后她也生了公子,那我们……便也不能作壁上观了。”
赵无垠抬手摸了摸亥儿的脸蛋笑道
“今个儿难得好天气,带着亥儿去承德殿见见他父王吧,咱们不争宠爱,可这父子之情也不能让他淡了……”
春遥殿原本就清净,人也不多,驻月与那行凶的太监打斗结束了才引来了吕瑶的注意,见这满地血光,差点没叫吕瑶吓得晕过去。
“姑娘!姑娘……”
她战战兢兢跑去扶驻月,见驻月的眼神冷冷的,似还沉浸在方才的杀戮之中。
“你,你可有受伤?”
“我无碍……”
她抬手想安抚吕瑶,才发现双手没了力气,浑身颤抖不止。
嬴政这会儿刚下朝往春遥殿来,这还未走到宫门口就察觉到了一股异样。
大抵是心有灵犀,驻月此刻的惶惶不安叫嬴政也感受到了几分,方才心情还不错,这一脚刚踏入春遥殿的宫门,便心头难安。
“今日这春遥殿怎么有些冷清?”
李善全瞧国君脸色不对,连忙安抚道
“是因为伏越姑娘没来迎驾,君上觉得寂寞了吧?”
嬴政加快脚步,刚走到殿门口,就瞧见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躺在殿中,这四下散落的物件凌乱不堪,更有着浓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