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西给梁开博打了几十个电话都被他拒接了,索性找到租房来了。梁开博看了她一眼,神色为难。
“放心不下就把她一起带过去。”高岩西急忙催促道。梁开博指了指她的腿,“她腿……”
“我想睡会,你们先去忙。”她赶着梁开博。梁开博去厕所洗漱了。
高岩西跟她说公司最近遇到点麻烦,他们现在正需要梁开博在公司坐镇处理各项事务,没有他不行。
她理解,哪怕现在天快塌了,只要有他在,其他人都坚信他能摆平一切。
正当她望着天花板发呆时,门从外面被敲响。她没动,梁开博有钥匙不会让她开门的。
顾南舟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她依旧在装死。
“你不想参加你朋友的葬礼吗?”顾南舟冷漠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她被迫起身开门,堵在门口看着他问,“你想干嘛?”
顾南舟打量她一眼,说:“五分钟,收拾自己。”她虽不相信他真能带自己去参加夏沫的葬礼,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去换了衣服,外面穿了件黑色大衣。
顾南舟看着她拄着拐杖艰难地往外走,步子放缓了些。
他真的找到夏沫老家的地址,他们花了半天时间就到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南舟,肚子里瞬间有了许多疑惑,但是到嘴里的话被她咽进肚子里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灵堂里的黑白照片,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进去。屋里走出来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男人,问他们找哪位?
她眼里噙满泪水,死咬着嘴唇没敢开口。顾南舟帮她解释了缘由,男人让了条路让她进去。顾南舟伸手搀扶着她跨过门框走进灵堂,她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香,对着夏沫的棺材上了三根香。看着那张永远定格在二十三岁的容颜,眼泪决堤般涌了出来。
男子留他们吃饭,被她婉拒了。她看着男人跟夏沫神似的眉眼,一时之间有些失语。
她拄着拐杖与顾南舟并肩往停车的地方走,打石膏的腿此刻越发疼痛难忍。她立在原地忍着那一阵一阵的噬心之痛。
“哪里不舒服?”顾南舟弯腰询问。她忍住哭腔摇摇头,“没事,走吧。”
她吃力地往前走,下一秒却一阵眩晕感袭来,清醒过来后发现她被顾南舟抱起往停车的地方走。
“放我下来。”她慌张地说。顾南舟看了她一眼后,薄唇微启,“老实点,我不介意把你扔下去。”
她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让你抱。”梁开博瞥了她一眼,步子却没停。
他们坐上车往江城出发,车里死寂般的安静,她看着顾南舟冷漠的面孔大气都不敢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