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感受着灵气在体内的流动,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波动,如同深潭一般,起不了丝毫的波澜。
毁灭吧!
尹白不由得有些绝望。自从那天开始,自己顶着剧烈的疼痛运转着功法,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自己不能说是没有一点进步,只能说是毫无进展。
尹白内视着丹田,他不知道别人的丹田里是什么情况,反正他的就是这样泛不起丝毫波澜。
就在尹白打算放弃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的时候,突然,心念一动。
剑来!
尹白直接一跃而起,将从外面应声而来的除四稳稳的握在手中。
只是一记起手式,整个屋子内便布满了剑气。
青白色的剑气游走在屋内,如同云海中的蛟龙,磅礴而缓慢。
就在尹白舞剑的同时,不知为何,那一直沉寂的丹田之内也泛起了阵阵涟漪,这每一式剑招就像是投入进池塘的石子一般,将原本寂静神秘的深潭搅动了起来。
一式接着一式,一招接着一招,就像海浪拍打礁石连绵不绝。
将所有的招式都打完一遍之后,尹白整个人仿佛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汗水浸透了衣衫,甚至地面上都被打湿了一片,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也是煞白无比,就好像是被摁在地上强行榨干,一滴都不剩。
尹白虚弱的瘫坐在地上,再次内视着自己的丹田。
shift!!!
尹白冷笑了一声,便直接昏了过去。
在无极峰的山脚之下,两个黑袍人站在上山的小路旁,一个黑袍人刚准备上山就被另一人拉住了。
?前者一脸疑惑地看向后者。
“宫主,你可要想好了,踏上这条路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后面那个黑袍人还想再劝最后一次,毕竟都到这种地步了,作为一方势力的龙头再主动的话就太丢份儿了。
“不行,我不甘心。”黑袍下的贝齿轻咬,一副不信邪的样子。
“红竹你回去给青婆婆带个话,就说,我意义绝,到时候我会回去的,让她不要担心。”说完,她便一撩衣袖,沿着小路向着已经打听好的住处行去。
红竹站在原地看着自家宫主坚决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她可以说是看着宫主长大的,她们两个不像主仆更像是姐妹,但是,说实话她这次也不明白这个妹妹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她从来没有看过她对除了看那种话本之外的事这么上心。
就在她打算离开之际,突然向着旁边的草丛中行了一礼。
之后一只整体雪白,但是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猫走了出来。随后,一道身影从小猫脖子上的项圈投射而出。
“放心,我会照料一二,而且这是这代宫主的一道劫,踏不过便是万丈深渊,踏过便是平步青云。”身影轻抚着胸前的胡子,视线穿过无数树木看着那正冲向屋子的少女以及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就算是最坏的后果老夫会尽力拉一把的,就算是还你们娲皇宫的人情了。”
“那就多谢玉衡圣主。”说完,红竹又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消失在了原地。
月光撒在小路上,给小路和两侧的树木之上披上了一层银甲。
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行走在小路上,感受着周边这丝毫不输娲皇宫的灵气浓度,心中渐渐的生出了一丝忧愁和焦虑。
不多时,她便来到了尹白的小院的大门前,她站在门前,看着连门都没有的小院,心中突然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回去从长计议。
但是就在她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一把漆黑古朴的长剑从屋子里面缓缓的飞出,摇摇晃晃,就像是醉汉一般。
千晓一眼就看出了这就是当日尹白和自己交手时所用的那把剑。
千晓也顾不得什么了,径直走向了除四。因为她觉得飞剑都成这样了要不就是学艺不精要不就是出什么事了。
但是根据当日的交手来看,显然不可能是前者,所以很有可能是出什么事了。
千晓接过长剑,刚入手便发现剑身上被一层极薄的剑气包裹着,虽然薄,但是却相当的坚韧。
除四就安稳的躺在千晓的手中,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当然不排除它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
千晓拿着除四直接进了屋子里面,这个屋子和她的闺房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房间内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以及散落在各处的书籍。
此时尹白正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但是脸上已经不再是那种一夜六十次的苍白面貌,此时他的脸色红润,如同婴儿一般正在沉睡。
千晓也不着急靠近,因为在尹白的身体的两寸半的范围被青白色的剑气如同茧蛹般包裹着,就好像在下一秒他便会破茧成蝶。
千晓慢慢的靠近过去,伸手抚摸尹白体外的那道茧蛹。
意料之内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一种如同玉石般温润的手感。
千晓此时也不由得有些惊讶,那日交手之时他剑气之中所爆发出的杀伐之气在场的众人都有目共睹,甚至之后青婆婆还对她说,如果她的剑气现在是如同春神降世,所到之处生机盎然,那尹白的则是如同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一般,杀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