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缓缓出现太阳的光芒，透过雾气与云朵开始为世界编织着光明的外衣。

打猎回家的小猫趴在铲屎官的心口处，用柔软的脸颊轻蹭着，撒娇般地哼哼两声。

本来想试着把陆东序弄醒，看看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不是不允许原住民醒来。

但是看着还在床铺上酣睡的陆东序，沈玉衡蠢蠢欲动地手到底是停了下来。

他趴在陆东序的身上，耳朵听着对方沉稳有序的心跳声，低声问着：“为什么不能活到老呢？”

他想要跟陆东序共白头。

————

“咳咳……”陆东序有些费力地咳嗽着，半梦半醒期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八爪鱼捆住了，那条八爪鱼还不断地跟他学猫叫。

他的双腿用不上力气，手臂被死死压住，胸口更是连呼吸的起伏都变得极其艰难。

“哥哥，亲亲。”沈玉衡亲了亲陆东序的嘴唇，软着嗓子，手臂紧紧抱着陆东序，“喜欢哥哥。”

而陆东序的感觉却是令他快要窒息的八爪鱼，对他一顿喵喵叫之后，就掐着他的脖子，问他喜不喜欢。

“不、不喜欢。”陆东序皱着眉，半晌才嘟囔出来一句话。

“？”沈玉衡晃了晃脑袋，决定把刚刚听见的话当作是幻听。

【爱情的重量。】

【这个世界小猫真的好黏人啊。】

【以前要不是BOSS有用，怕是小猫也不会一直撩的。】

【那这团马赛克就是真爱了？我连他的脸都看不见，痛苦。】

“真帅！”沈玉衡又亲了一口，想到弹幕看不见他的哥哥，他心里开心得想要冒泡。

这是他一个人的，只给他看。

沈玉衡亲了一会，又迷迷糊糊趴在陆东序身上睡了过去，大概是因为昨晚幻境的事到底让他心绪难平，他把陆东序搂得很紧。

等陆东序头昏脑胀地被从缝隙中投射的阳光晃醒，就看见趴在自己身上的沈玉衡。

原本准备推开的手在看见对方身上的衬衫时停顿下来。

这件衬衫是他少数体面的衣服，却也因为陈旧而洗得布料有些毛糙。

沈玉衡睡着之后精致的五官攻击性变弱，反而乖巧得像是天使落入他的怀中。

“……唔。”沈玉衡把陆东序抬起的胳膊又按了下去，嘟囔了一句：“别动，我好困。”

陆东序看着沈玉衡的睡颜，无奈地叹气。

他是个双腿残疾的废人，就连上卫生间，如果没有安装扶手，都需要被人抱着放在坐便器上。

非要跟他黏在一块，有什么意义。

陆东序心里开始盘算着把自己的私产挪到明面上一部分。

他当初失忆被养父母带走，等接触过人工智能时，发觉自己在这方面竟然有着惊人的天赋。

别人要学习一辈子的东西，他信手拈来。

那些自诩为顶级的防御系统，他用普通的网络连接器就能破解。

如果不是遇见了沈玉衡，他本来想要把空中的防护罩破解了，到时候去这个城市之外看看。

但是……

陆东序看着趴在他身上，决定把离开这个城市的时间定为沈玉衡不要他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