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原本想要散场的人,还是来凑热闹的。
被"恶行"这个词一打,没人真正离开了,反而聚集得越来越紧密。
这就是易中海追求的效果,人数越多、围得越牢,他越发愉悦。
"凭什么不能定罪?"他质问。
"你的车来源有问题,你的解释也说不清。"
"我没有直截报警,反而给了你开大会揭露事实的机会,这已经是给你们很大的面子。"
"我希望你能说明车辆是怎么得到的,否则就得进警察局了。"
自认为这句话能威慑他人?
顾飞对这一切毫无畏惧。
反倒满不在乎:"去警局就去吧。"
"顾飞!"刘海忠开口,"这是在给你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顾飞微笑:"这个机会您留给自己吧,我对这个没兴趣。"
"说要去警察局?那走呗。"
说完,他转身走出院门。
...
易中海仍然坐在原地,夜深了还不忍心结束这一幕。
谁知道折腾到现在,警察局会是什么时辰?
尽管他们不畏惧警察,但将问题推给警方处理并不符合他们的计划。
召开大会本意是维护自家的尊严,并彰显作为管理者威严的不容质疑。
如果真去警察局,还不是由警察能够解决一切,他们展现能力的作用何在?
他清了清喉咙:"去警局当然是必须要去的!"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要先把我们院里的问题内部理顺,"
"然后到了警察那里可以详述前因后果,省得给他们增加额外的工作。"
顾飞冷笑一声:"二位还蛮替警察考虑的啊。"
"不会是因为手头没有充足的证据,怕面对他们吧!"
刘海忠手指轻轻弹动:“顾飞,给我老实一点,”
"我和二叔回决了现在暂不去,别在这里装腔作势。"
边上不高兴的声音响起——
闫埠贵不乐意地说,明明三个大佬在此。
他们两个倒还要来审问他,岂有此理?
"我也同意去警察局",闫埠贵这么说并非打算支持顾飞,
车票之类的事务与他完全没关系,也没有义务为他说情。
聚会结束后,他们依然是一众邻里。
但他受不了两大叔仗势压人的心态。
“两位不用急着插话,让我完整地说清楚。
我的车票问题,是这样的。"
顾飞冷静应对,“起初我并没有得到公司派发的票,因为我任职时间不够资格。
但我有个叔叔在我们轧钢厂采购部门,他是资深员工,曾经享有过这类福利。
原计划是给他儿子的,但由于他儿子病重无法出行,所以这张票就转给了我。"
“我没有说谎或做任何偷偷摸摸的事情,只是接受了一份亲情的馈赠。
两位如果真的关心我,就应该理解这种特殊情况,而不是急于给我定性。"
他直视易中海和刘海忠,“我想强调的是,我的行动并无意侵犯任何人或违背原则。
我的车票和金钱来源正当,希望得到你们的公正对待。"
说完这些,顾飞语气有些冷淡,“请不要再无端猜测和误解。
我买车是出于我个人的需求,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希望我们的对话能在理性和平等的基础上进行。"
“关于我叔为什么不卖掉车票而是给了我,原因有两个。
首先,他与我爸是老朋友,我们像家人般相处多年,他早已视我如子。"
“第二个原因是大家都知道,‘钱叔叔’是个诚实正直的人,既然法律法规不允许车票买卖,他自然就不会这么做。"
周围有些邻居熟悉钱叔叔,听到是他做的好事,纷纷表示同意,称赞起他的美德。
此事似乎确有其事。
易中海与刘海忠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钱叔叔竟然还会剩下一张车票,这是他们未曾想到的事情。
钱忠他们也认识这位勤劳的老人,他是通过辛勤工作换取来的票。
钱叔叔和顾国兴的确关系非常好,按常理讲,他应该乐意分享他的票。
现在,这个推论已经顺畅起来,让他们感到必须改变策略。
他们选择动用道德武器:“顾飞,你懂,大家都了解‘钱叔叔’。
小主,
他视你为家人,我们也理解。
但现在你能心安理得接收他的车票吗?要知道,他的儿子生着重病,我们都关心。"
“即使以前有些人曾时不时探访,但据我们所知,在他受到不实指控之后,你似乎从未去过一趟!得到他的帮助而不表达感激之情,你的内心不会愧疚吗?”
这就是易中海常用的道德压力攻势。
对于这种指责,顾飞并不慌张。"为什么会说这是我白拿的呢?钱叔叔对我和哥哥太好了,这份情谊我始终铭记于心。
当时我没去看望他是因为我在攒钱。
我已经向他解释了,并得到了他的谅解。"
“我想说的是,我赚钱也是为了让一部分给哥哥治病。
只是工资微薄,我即使节约度日也不足以解决所有医疗费用。
因此我本不愿接受那张票。
后来经过考虑,向杨厂长借钱两百元,我才换了这张票,而非从他那里直接取得。"
他把写有债务的收据放到八角仙桌上。
尽管夜色已深,大家只能大致看清,但顾飞清楚明白自己的立场。"请各位记住,我不是从他那里买来的,而是换的。
如果你们还不相信,大可以等到周一,向杨厂长核实。"
收据上显示的日期比实际早了一天,借款数额以及未来会偿还的部分均清晰可见,下方注明借款人是“钱忠”
。
这个日期的失误并非来自顾飞的安排,而是钱叔叔笔误。
顾飞认为这是巧合,因此决定保持原样,不去纠正。
看到这张收据,易中海的脸扭曲了,心中疑惑不解,这个事情为何会扯上杨厂长?如果这一切属实,他们该怎样批判?坐在后排的刘海忠陷入了沉思。
顾飞怎么会和杨厂长建立起紧密的关系呢?尽管顾国兴因其才能备受照顾,但他入职一年多时间,并无太多交集。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处理钱勇德问题之时。
两人要怎么这么快熟络到能彼此借贷的程度?
对于这一点,刘海忠实在难以置信:“顾飞,你是说那两百元是杨厂长老借给你的吗?是不是因为我们无法验证,你才这么说?”
顾飞笑道:“确实,真的是杨厂长借的。
如果不信,你到周一去找他核实就行。"
说完,他再次拿起那张收据,“事情说清楚了,我没别的事了,先走了。"
“顺带一提,这笔钱我不打算让钱叔偿还。"
“做晚辈帮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