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可能吧!”骆修远第一个反驳道,“那可是赊刀人诶,这么死不会太蠢了吗?!”
张满不满道:“怎么就蠢,他可能没有想到那毒药是见血封喉啊。贺大人,你说呢?”
张满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贺境心,在张满心中,贺境心就是最厉害的,无论什么案子到了她手上,好像都能游刃有余地解开。
此时,桌上其他人,也全都一脸期待地盯着贺境心,等着她如往常那样,风轻云淡就解开所有谜团。
贺境心沉吟半晌,忽然道:“我觉得,杀人的是何家认识的人,甚至是不会去防备的那一种。”
贺境心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他们刚刚天马行空猜了一堆,好像没有往这个方向去猜过。
“可是何家所有人都死了啊。”宋钺不解地道,“总不能是凶手也死在里面吧?”
贺境心诧异地看着宋钺,该说不愧是他吗,虽然不擅长断案,但是却有一种诡异的直觉,时不时误打误撞地触碰到真相的一角。
“为什么不可能呢。”贺境心道,“何家十六个死者,四五个都死于刀伤,只有一个人是死于毒杀。这个人太特别了,并且还特别巧,他是何家的当家人何庆年,更是十年前和赊刀人赊刀之人。”
贺境心在何家看过了命案现场,看过了摆在库房的尸体。
“六月初一,何家遣退了所有下人,一个都没留,之后何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之后各自回房休息。我去过何家饭厅,桌子上一共三个用来喝酒的酒盏,桌子上的碗筷数量也是十六副,但其实何家有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根本不需要碗筷,所以那第三个死者,在六月初一的晚上,是和何家人一起吃的饭。”
“六月初一,是何家与赊刀人约定还债的日子,所以那个时间还留在大堂里的何庆年和何庆丰,应该是为了等待赊刀人上门收债,而那个时候,第三个无名男子,应该已经在后院杀疯了。”
“这人杀完人回到大堂,猝不及防地先砍死了一个人,另一个人慌张地想要逃出去,却还是被追上,最后在门槛处被割了喉。”
贺境心缓缓地说完了她根据现有的线索,推断出来的全部过程。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可是……那个与众不同的死者,是何庆年啊。”张满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如果你的推断是正确的话,岂不是说,何庆年动手,灭了自己全家满门?那里面可是有他自己的妻儿,他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对啊,如果真的是这样,凶手嫌疑人,不是应该是那个不知道身份的人吗?”
“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就是已经死了的何庆余,因为是兄弟,长相与何庆年和何庆丰相似,因为是兄弟,所以何家人不设防,才能动手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