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唐锦安吃惊不已,就连虞长乐等人也是一脸地错愕。
这又是什么情况?
虞长乐眨了眨眼,行至君恒焱的面前,又看了一眼银春。
银春神色微动,淡淡道,“我的事儿,与你何干?”
“师父一直在寻您,这整个江湖都被他寻遍了,可就是没有想到您竟然成了……”君恒焱顺带着还看向了唐锦安。
唐锦安也没有想到啊。
她这是喜从天降?
唐锦安上前道,“既然银春姐姐是 小郡王的师伯,那我也不能真的将您这样留在身边了。”
“还有一个法子。”银春突然道。
“什么?”君恒焱好奇道。
“拜我为师。”银春低声道,“成为我关门的入室弟子。”
“啊?”唐锦安一愣,一脸地惊讶。
君恒焱连忙道,“这可不成,如此,她不就成了我的师妹了?”
“难道不是师姐吗?”虞长乐挑眉道。
君恒焱嘴角一撇,“我先入门的。”
“可她的师父是你师父的师姐。”虞长乐与有荣焉地双手叉腰,“哈哈,总算有人能压你一头了。”
君恒焱不服气地看向银春,“师伯,您收徒如此随性的?”
“我从不收徒。”银春冷冷道,“所以,她是唯一。”
这……
君恒焱垂头丧气道,“早知道,我便装作不认识师伯了。”
“这也许就是契机吧。”银春慢悠悠道。
“唐姐姐,还不赶紧拜师。”虞长乐提醒道。
唐锦安亲自倒了一盏茶,随即便跪在了银春面前,“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程沁雪在一旁激动不已,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拜师了呢。
银春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茶盏,轻呷了一口,从腰间拿出一个腰牌递给了她。
唐锦安双手接过,当瞧见上面是一个“锦”字,她抬眸又看向银春,便明白,银春早就有打算收她为徒。
君恒焱不情不愿地上前,拱手道,“师姐。”
“小师弟。”唐锦安回礼道。
虞长乐在一旁乐呵呵地瞧着。
不过,银春还是不愿意引起旁人的注意,让他们守口如瓶。
在这别院的,哪里有不答应的?
“诸位自去说话吧。”银春说道。
几人便又去了一旁。
银春未免尴尬,便去了另一处。
程沁雪已经起身去了一旁,抱着琴缓缓落座。
她最是喜欢弹琴,昨儿个答应她们要弹奏一曲的,这不就兑现上了。
虞长乐依旧惬意地靠在美人榻上。
洪宝珠则是与唐锦安一身拿着一本书看着。
君恒焱见状,若是放在旁的地方,他怕是无聊死了,可现在……他反倒觉得很有趣。
只不过,他更加好奇地就是为何师伯成了唐锦安跟前的丫头呢?
他时不时地看向唐锦安。
而唐锦安被他这样看着,有些不自在,抬眸道,“不知小师弟可知晓门规?”
“啊?”君恒焱一怔,咧嘴一笑,“当然清楚,师姐是想让我记下来吗?”
“嗯。”唐锦安点头,“烦劳小师弟了。”
君恒焱很是乐意地亲自去拿了文房四宝,在一处命人摆上书案,便认真地去写了。
虞长乐不解地凑近,“这门规直接口传不就好了?”
“难得看到他能安静下来。”虞铤在一旁感慨道。
虞长乐挑眉,随即道,“这倒也是,难得清静啊。”
程沁雪一曲落下,抬眸笑吟吟地看向他们,“如何?”
洪耀与虞铤正在对弈。
二人齐齐地抬眸,“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回听,妙哉妙哉。”
洪耀听着虞铤的话,丢给他一个眼神,也点头附和。
唐锦安抬眸看向她,“这曲调宛如空谷幽兰,宛若天外飞音。”
“如此夜色,当真是相得益彰。”洪宝珠也开口道。
接下来的几日,君恒焱反倒也不去宸王那闹着要一同出征了,反倒是早早地便来了别院。
有些东西也不好在唐锦安的院子内去学,如今正好能够在这别院内,也更显得清静。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大皇子竟然主动请缨,要随着宸王前去。
皇上恩准了。
君恒焱得知之后,便彻底地打消了跟着前去的心思。
就连虞长乐也没了兴趣。
这二人倒是臭味相投。
眼看着唐锦安的及笄之礼便到了。
旬氏见唐锦安这些日子一直往外跑,颇为不满。
毕竟,旬家这些时日因得了太后的赏赐,加上大皇子又不在京城,皇上也突然将旬家原本的伯府封为安阳侯府,旬家一跃成了如今京城内最有名望的世家。
毕竟,大皇子万一在边关有个意外,那么,旬贵妃所生的二皇子便极有可能成为太子。
一时间,京城内的风向也变了。
毕竟,太后一向不理会后宫之事儿,也不可能让嫔妃陪着去赏花,特意赏赐了旬贵妃,这很难不是在暗示什么?
虞长乐也听到了这样的风声,微微蹙眉,一声不吭。
“怎么默不作声?”君恒焱打趣到。
“风太大,迷眼了。”虞长乐淡淡道。
“这还是皇上登基以来,头一个将伯封为侯的呢。”君恒焱感叹道,“这不就是母凭子贵?”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虞长乐嘴角一撇。
“你如今能如此恣意,不也是仰仗着自己是太后的娘家?”君恒焱慢悠悠道,“你得太后庇佑,就不许人家承贵妃的势了?”
“也不知晓这风口转到哪了?”虞长乐幽幽道。
“那也是你起的风。”君恒焱直言道。
“果然,有些委屈是不能诉的。”虞长乐感叹道。
唐锦安听着他二人的对话,低声道,“事已至此,也许是早就有这个端倪了,不过是等着有人挑起。”
“所以……我就是那个幸运儿。”虞长乐歪着头,“不过我倒是要瞧瞧,这风能吹多大?”
“那也吹不到你头上。”君恒焱冷笑一声,“不过,你这是搬了两座大山,怕是也只有你了。”
“我只是想去太后那发牢骚,哪里想到,太后让我去宸太妃那。”虞长乐满腹委屈。
君恒焱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终究还是玩不过。”虞长乐感慨万千。
唐锦安见她如此说,便笑了,“长乐妹妹,事已至此,也只能看戏了。”
“只是不知晓第一个倒霉的是谁?”洪宝珠此时开口。
“应当很快就知道了。”君恒焱低声道。
虞铤他眸底划过一丝笑意,“小郡王不觉得近来与咱们走的太近了一些?”
“近一些不是挺好?”君恒焱笑着道,“我可不能再让师伯跑了。”
“她为何要跑?”虞长乐不解。
“万一师父哪里来寻,师伯又不见踪影,我该如何向师父交代呢?”君恒焱理所应当道。
“这世上的事儿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你瞧瞧我师父与师叔,再看看你师伯与你师父……”程沁雪歪着头,“按照话本所讲,这应当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纠葛吧?”
“呵呵。”虞长乐冷笑道,“你若再胡说八道,我便要动用门规了。”
“师侄错了。”程沁雪连忙乖乖认错。
“今日之后,我怕是不能前来。”唐锦安说道。
“那及笄之礼再会。”虞长乐了然道。
是夜。
唐锦安坐着马车回了唐国公府。
她并未去老夫人那,毕竟天色已晚,她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此时,林氏那也等到了人。
“大夫人,云仙村的人接到了。”田嬷嬷前来禀报。
“在何处?”林氏问道。
“安顿在了城郊的庄子里头,大夫人可是要见一见?”田嬷嬷问道。
“见自然是要见的,可是也要寻个由头出去,不被怀疑。”林氏沉吟了片刻,“这样,反正过几日就是那野丫头的及笄之礼了,我也该去寺庙一趟。”
“老奴这便去准备。”田嬷嬷回道。
次日。
林氏便去了老夫人那,说要前去一趟福安寺祈愿,随即便带着唐思安离开了。
齐嬷嬷看向老夫人,“大夫人怕不是真心去祈愿的吧?”
“由着她去就是了。”老夫人 不以为然。
“是。”齐嬷嬷垂眸应道。
唐锦安刚收拾好,前去老夫人那。
银春上前,“大夫人带着二小姐去福安寺了。”
“福安寺?”唐锦安记得城郊外的确有一座有名的寺庙,叫做福安寺的。
不过,银春提起了,想必也是有所怀疑,她便道,“师父若是觉得不妥,便去看看。”
“我若跟去,自然不妥。”银春想了想道,“便让你那小师弟去吧。”
“他?”唐锦安蹙眉,“他堂堂小郡王,想必也不可能专程去一趟。”
“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银春说罢,便转身离开。
唐锦安便先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温声道,“这几日可不能去外头了。”
“是,祖母。”唐锦安乖巧地应道。
“那位肃王家的小郡王,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你可要当心一些。”老夫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