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回到西炎城时,天色早已大亮,街道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如今虽是夏末临近秋初,但日头依旧不减,热气蒸腾而来。
防风邶不知从哪幻化了一把折扇,替她挡了挡灼热的阳光,问道,
“阿祈可要回舞坊?”
云祈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一处茶坊道,
“不如先去前方的茶馆坐坐?”
防风邶点了点头,和她一同走进了茶馆。
这间茶馆风格古朴典雅,刚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茶香便扑面而来。
整个茶馆大厅生意极好,满满的坐着品茶聊天的客人。
在茶馆大厅中间,搭了个戏台,正咿咿呀呀的演着一出话本。
见云祈二人走进,不远处的侍从立即恭敬的迎了上来,没等他们开口,便主动将她引向了二楼雅间。
刚走上楼梯没多久,周围客人的议论声便清晰入耳。
“听说了没?那湖禾大公子抱着一个女子的尸体,跪在湖禾府的门前,让湖禾家主同意让这女子入他们族谱呢!”
“诶,那女子好像就是那个跟他相好的舞姬啊,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湖禾家主同意了?”
“这等辱没家门之事哪能同意,湖禾家主气的差点没缓过气来,大门都没让湖禾宇迟进。”
云祈轻叹一声。
这湖禾宇迟也是个深情的,可惜造化弄人,偏生在了世家之中,注定身不由己。
她虽为梦奚惋惜,但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尽己所能帮她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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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雅间后,侍从很快送上茶水,又奉上精致的瓜果茶点,而后小心翼翼的替他们掩好门退了下去。
云祈掐了个法诀,以灵力为笔,写了封信件封于传音珠中。
防风邶看着她的动作,似笑非笑:
“阿祈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云祈笑意吟吟看他,
“邶是指哪些?”
“比如说,那梦奚为什么叫你主子,你和知晓又是何种关系?”
他顿了顿,将视线停留在眼前用冰晶制成的茶桌,以手扣着桌面敲了敲,笑意幽深:
“我竟是不知道,一间小小茶馆,居然有如此奢华的茶馆雅间,为了祛暑,连茶桌和一旁的装饰用具,竟都是价值千金的冰晶制成。”
云祈替他倒了杯茶水,坦然一笑:
“寻常的雅间自然不会如此奢华,这雅间是我专用,别人可没这待遇。”
看着防风邶探究的目光愈深,她将茶水递到他手中,又道,
“我的确不是什么歌舞坊的舞姬,而是舞坊真正的主人,这间茶馆,也是我的产业。”
防风邶看了看她,“听闻那间歌舞坊的幕后靠山是知晓,那阿祈岂不是也是知晓的......”
云祈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向他坦诚。
防风邶脸色淡然,只是轻抿了口茶水,没有说话。
云祈有些莫名的紧张,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试探地问道:
“邶,我没有及时跟你坦言,你可是生气了?”
防风邶脸上笑意依旧,只是回握着她的手,懒懒道:
“阿祈身份如此了得,我应当开心,又怎会生气。”
他话音一转,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挑,语气耐人寻味,
“我只是想知道,什么叫,你是那方述公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