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推了他一 下他:“由他去吧,现今也并非很冷,包里的毯子与电击棒今晚正好能派上用场,我们便在这山上过上一宿吧,没瞧电视上人家在野外生存好多天都无恙呢。”他哈哈一笑:“我倒是无妨,你可否行呢?”她颔首轻轻点
头:“我可以 的啦。”二人觅得一块大石头的避风之面,用毛毯将周身包裹,紧紧相依。
月色如水,她轻拧了他一下,他“呀”的一声问:“我又何处惹恼了你?”她轻哼一声:“自你携茶叶离去后,我回去添加了你的秋秋,每日皆望着你的头像。而你呢,时而只是日复一日地说些‘还好吗?你家茶叶生意还行吧’
之类的废话,有一日夜半时分我哭了,你可知晓,我对自己讲‘上苍啊,我坚持不下去了,我不愿再与此人相见了,求你快快灭了我这愚笨的执念吧。’”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紧紧抱住妻子:“哎,后来我不是约了你数次才得以邀
你出来一同云泛舟嘛,算是扯平咯,嘿嘿,我倒想问问你,于你而言,执念究竟是何概念?”
她沉思片刻:“依我之见呀,执念有真执念与假执念之分。真执念甚是简单喽,便是直至年老都对一个人矢志不渝地恋着,假的则会为自己创造找寻借口的机会而放弃执念。”他点头应她:“嗯,颇有道理,这执念的意境因空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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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差异而有所不同吧,你那时……善良得犹如梅花鹿吃草时听见风吹草动时的模样。”她咯咯笑了两声:“你知晓自己在讲什么吗?我倒是听不太明白,哎,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还会有执念吗?”
他紧握着妻子的手:“我知晓自己所言何意,你不会不在的,有我在你便在,我会护着你,即便不在,也是我先不在。”妻子急忙捂住他的嘴:“我说的是假如,我不在了。”他说:“假若,你不在了,我想我会于有生之日,在
风中、在雨中,在山间、在野外、在一切可能之处不停地寻觅我的执念。”她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其实,爱的信念虽承载着人们的梦想前行,但随着时光流逝,终将……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他抢过话头:“这个小生倒是有点不同的见解,话虽如此,但爱并非物品,即便我们老去,不在这世间了,爱的意念也会伴着时光飞逝,直至时光的尽头不是吗?”她觉着有些似懂非懂,歪着头问:“这话作何解?”他轻吻了一下
妻子的额头:“只因,曾经来过、初见时那难以自抑的心弦撩动,已成为无法抹去的永恒,就算处于时光尽头的另一端,这些也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对了,我想为新开的店铺取个名,你帮我参谋参谋。”
她:“我喜爱鱼,就唤作鱼兮轩吧。”
夜深了,他自顾自地讲着一些笑话。过了一会儿见妻子没了回应,便凑近些,方知她已入梦乡。他轻轻为她盖得严实些,起身,拿起身边的防身电击棒,又在边上摸索了些石块放置于旁,来回踱步。他不敢贸然同眠,他有着守护她
的责任。
拂晓时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透过窗子洒在房间里。妻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身旁的他,轻声的问:“你一直没睡吗?”他边按接听键边微笑着回答她:“我没睡意,不困的。”电话那头,司机一连声的道歉,称自己正
在山下等着他们二人。
他收拾好行囊,轻轻吻了吻妻子,然后拉她起来。妻子起来后紧紧抱住他,附在他耳边说:“这个结婚纪念日很有意义,我爱你。”
回程途中,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一片沉重的帷幕笼罩着大地。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大巴在这样的天气中不知为何就失控了,撞上了一处沟壑的上方。
当醒来时,车子正横斜着向山沟里滑落,司机早已不省人事,只有几个乘客幸存下来。李采薇从车窗向下滑落的时候,蔡东荆快速地拉住了她的手。
他用一只手费力地解着安全带,竭尽全力想要把她有力地拉回来。这时,乘客中有人说:“不能动了,车子在负重,我们会都没命的。”过了一会儿,她挣脱着他的手,他流着泪说:“不,不,会有办法的,再坚持一下。”她 笑
了笑:“我知足了,你好好活下去,答应我,一定要找个善良的像……”话未说完,她便松脱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