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节,再次听见白莞莞的消息,洛子言已经不像最开始一样失魂落魄了。
他自己也明白躲避不是办法,而且有些事他也想亲自问清楚。
“既然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而且目标是我和洛哥哥,那不如今日就出去走走吧,总不好为难他们。”昀凰轻声提议道。
洛子言没有说话,看神色也没有反对的意思,韩九天还要处理门中事务就不必跟着二人了,想必有他在那些人也不敢凑过来。
现在的洛子言已经不吃易容丹了,但还带着昀凰给他的那个面具,昀凰很好奇白莞莞看见他还没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神态,高兴还是害怕?
真的很令人期待呢!
话说虽然阎罗殿在江湖中的名声不太好,素有“魔教”之称,但生活在附近的百姓还是很富足的,甚至比其他地方的人还要安居乐业。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阎罗殿有一条绝对不能违背的戒令“不可对无辜百姓动手,一旦发现杀无赦。”
从这一点来看韩九天也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他只是争强好胜了一些,行事手段果决了一些,但从不欺压无辜之人,阎罗殿内的其他门人也是如此。
所以在江湖中人眼中的“魔教”,却是当地百姓心中的“保护神”。
一旦发生什么天灾人祸,或者百姓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阎罗殿求助,而不是官府衙门。
这些事像洛子言这样的江湖人是不知道的,今日从阎罗殿内出来,一路上的小商小贩看见二人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送过来许多东西,自家的土鸡蛋、刚刚摘下来的新鲜果蔬、点心、零食、蜜饯等,直到二人双手已经拿不下才罢休。
甚至有些百姓会每日到阎罗殿门前送东西,若是推脱不要,他们会放在门口就离开。
就像昨日里昀凰吃的海鲜宴,有一部分也是百姓们送过来的。
“紫瑾门号称江湖第一门派,也不见得会比阎罗殿受百姓推崇吧!”昀凰看着有些呆愣的洛子言,开口询问他。
今日的所见所闻完全超出了洛子言对于阎罗殿的认知,他万万没想到江湖中公认的“魔教”在百姓心中竟然有如此崇高的地位。
他不得不承认昀凰说的是事实,紫瑾门在这一点上确实不如阎罗殿……
想到这些洛子言都有些迷茫了,过往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错的,真是枉负了当年许下的诺言“除暴安良、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他身为正道第一人,在这一点上做的还不如韩九天这个“大魔头”,怎能不惭愧呢?
眼下可不是给他悲愤伤感、自我反省的时候,别忘了还有白莞莞和裴凡之的人虎视眈眈呢!
白莞莞是认识裴凡之那些属下的,两人都知道对方暗中的身份,如今这种时候自然是两方联手更容易成事。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多余的商量,仅仅是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最先出手的是裴凡之的那群属下,他们的目标是洛子言,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昀凰身边那个带面具的男人是洛子言,不然的话,或许他们不会这般鲁莽的选择对上“天下第一”。
白莞莞的目的就比较明显了,在那边刚刚动手的时候就趁机来到昀凰身边,将她拉出战圈,也在这个接触的机会将金线蛊下到昀凰身上。
几乎是在金线蛊没入昀凰肌肤的瞬间,远在千里之外的幕后之人就已经感应到了,那金线蛊是他炼制的,母蛊也在他身上,他自然能察觉到。
可惜,还不等他做什么,便感觉心脏的位置传来针刺一般的痛楚。
他既然会炼蛊,自然明白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那是蛊虫反噬的反应。
这种反噬不会给人反应的时间,下一秒他直接喷出一大口鲜血,连一直带在头上的帽子都被扯落下来。
昀凰是见过他的,在皇帝的寿宴上,他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晋王,也是那个试图搅乱朝堂和武林的幕后之人。
可是白莞莞还不知道她费尽心机想要种在昀凰身上的金线蛊已经死了,还装作一副担心她的样子,“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伤到?”
她这两个问题直接给昀凰问懵了。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掩饰自己会武的事,虽然她出手不多,但哪一次都是以绝对碾压之势解决问题。
按理来说白莞莞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只能说这戏啊……演的过头了。
即便知道这些,昀凰还是配合着说了一句,“我没事,多谢姐姐相救。”
不就是演戏嘛!
昀凰可是当过影后的人,还能输给她吗?
白莞莞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余光正好瞥见裴凡之那帮人将洛子言面具打掉的那一幕,然后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洛子言,完全忽略了眼前的昀凰。
昀凰也没有在意,一脸看戏的神情注视着白莞莞的神色,见她从不可置信到欣喜若狂再到脸色苍白,短短一分钟时间竟然可以有这么多心里变化,也真是难为她了。
洛子言那张脸在江湖上还是很有辨识度的,怎么说也是挂在“江湖美男榜”的长相,又有“天下第一”的光环加身,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裴凡之的那群属下也愣住了,几人心里同时想到“洛子言没死?”这五个大字。
眼下既然已经暴露身份了,他也就不用隐藏实力了,将包裹在剑鞘之上的绸带震碎,露出他那柄名震江湖的“洛神剑”,一招挥出,一群人全部倒飞出去。
而后他转身回到昀凰身边,一把将她拉过来,低声询问,“没事了?”
昀凰明白他是在问金线蛊的事,但是没办法直接说出来,只能这般隐晦的问,便淡淡的回答道,“没事。”
两人一问一答,原本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是落在白莞莞眼里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