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蒙说,或者就是这样,小城市离父母近,先结了再说,大城市,反而容易挑拣,耽误了吧!
阿松搅了搅咖啡,说,也还好。
宁蒙说,约你来,有件事要聊。
阿松说,你说。
宁蒙停了停,说,当年与你分开,不是我的本意……现在,我虽然不想与你再续前缘,但我想这事我应该说清楚。
阿松有点不解,看向他,你说。
宁蒙回忆,毕业那年,我说先回家里,忽然广播台招工,我妈让我试试,我一下子就考入了,与你说了分手。但我并不想留下,我想去上海找你。
阿松说,但我们已经分手了。
宁蒙停了一下,说,你说是就是吧,我真的去找了你,你有个闺蜜,长得很像那个,对,就是年轻时的叶全真。
阿松说,哦?她没想到宁蒙也认识南玉。
她叫什么?
南玉。
对,南玉,南生桥木,玉透碧霄,我记得她说过。
然后呢?
她让我离开你……
什么时候的事呢?
你24岁生日后吧。
哦,听起来过了很久呢,阿松笑笑。
你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她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阿松问道。
宁蒙看着阿松,说,也没什么,就那样吧。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前妻,是上海带回来的。
哦?阿松有些好奇。
宁蒙不由一笑,说,就喝了点酒,她是个大学生,在酒吧实习,大学不是什么出名的,但家里条件不错,跟我回来后,我妈觉得她好,就结了。
阿松想了想,点点头。
宁蒙接着说,后来她怀了孩子,生下来了,有次我妈带孩子看病,要验血,也有意思,那孩子的血型,偏偏是我怎么组合都生不出来的。
阿松深吸一口气,你这乌龙摆的有点大啊,阿姨怎么说?
我妈只跟我说了,是我没忍住,去问了她,她说她也不知道,那会在酒吧,每天过的很混乱。
阿松想,这可真像自己做的社会新闻啊。
宁蒙此时看向窗外,眼圈红红的,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还挺喜欢那孩子的,跟她妈妈长得可真像。
阿松不知怎么安慰,此时不出声,反而好。
宁蒙调转头时,恢复了情绪,喝了口咖啡,说,对了,说说你啊,在上海这么多年了。
阿松说,也没什么,写字而已。
宁蒙说,还记得高中时你与我们班的周佳,是数一数二的才女,他们还给你们起了外号的,叫什么来着?
她叫“落星先生”,我叫“落萧先生”,阿松回忆着。
我是真不知道这俩名字的由来,你给讲讲,宁蒙很感兴趣的样子。
辛弃疾的词,“更吹落,星如雨”,此为“落星”;杜甫的诗,“无边落木萧萧下”,此为“落萧”,阿松说,其实当时是起诗社,不知谁说用“落”为题,写出诗词,周佳与我的一样多,而我们的第一句,分别就是这两首诗词。这名字最开始就在诗社中流传,“先生”二字则是雅称。
宁蒙不由说,真怀念那个时候啊。
阿松点点头,“无边落木萧萧下”,其实是很有意境的诗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