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9号的夜里,阿松难以合眼,她只是无声,她脑中有很多种不同的东西,在冲撞。
在听到崖下那三个人的对话后,她以为她听到了精髓,那就是当年的路一行,因为什么密法,或是做梦才会有的奇缘,没来由的幻做了曲落年,自此,爱她、缠她,如今两人已做成了夫妻,阿松可以说现在真的是全身心的在爱着落年。
她也在忘记彳亍,忘了他在公司楼下点了一杯黑咖,不言不语的样子;忘了他在大包山上一跃而下,向她直冲而来的身影;忘了他在莫名小街上,自己拿起梧桐落叶观瞧,他却入了镜,着顺滑的西装,挽起袖子靠在车子上抽着烟的侧影……
这些画面不知觉间在她心中不断美化,现在已变作了一幅幅永难忘却的画儿~
阿松以为,她爱的是少年时的路一行,但没想到,成年后对她不加理踩的那个彳亍,在她心上留下了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疤与印记。
如今看来,原来不过是个误会,他并不是路一行,那个24岁时与南玉出双入对伤她良多的人,不过是年轻一些的……杜昭忎而已。
而不久前,她于车中醉酒,鼓起所有勇气吻上的,不过是当年因身体原因不得已换得路一行一身骨肉的义家大少爷男义逸而已~
阿松想起下午回来时看到那漫山遍野的灯火,那是男义逸的母亲曲惜蓓对他的馈赠啊,那个已变作了另一人样子的,他的儿子啊。
阿松又回忆起男义逸的吻来,那吻是冰凉的,没有24岁生日那晚那人的热络气息,也没有17岁少年的流连忘返,那个吻让阿松回味出了高冷的气息。
不!把脑子里的路一行,彳亍一起忘却吧,她已有了曲落年,曲落年!阿松有些可惜起这个人来。
她又回忆起了少年路一行,她更应可怜那个人,不是么?
她带着半生的爱而不得,而她爱着的那个影子,死在了 2007年!
2007?那年发生了什么?她依稀记得那一年她很衰的样子,就是那一年,她的24岁生日,她失身给了现在的曲落年,她却一直以为是彳亍,或说是成年路一行!
在她搜罗着2007年都发生了什么惨事时,忽然想起那一年她吃了只橙子,牙痛的辗转反侧了一夜,而那个时候本该对她悉心照料的宁蒙也迷一样的消失了。
那一年,她毕业后在上海辗转,搬了12次家,换了14张床,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时过境迁的时候她也会想,自己差一点,因为各种莫名的坏运气,死在了那一年!
而她不知道路一行的故事,她不知道他已死了,在她牙疼到辗转难眠时,他死了;在她莫名其妙的搬家时,他死了;在那个她小心翼翼求证是不是他的那个夜里,他却已经死了!
阿松甚至想到,那个年轻时的路一行,并没有活到24岁生日的那一天!
曲落年安静的坐在阿松对面的沙发上,他看着静止不动的阿松,一会担心她会不会有些冷了,把室内的恒温调得上升了几度;一会又怕阿松是真的很渴了,去准备了很多不同的饮料,他甚至放了酒在那里,他想着,其实灌醉她也好。
大概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曲落年也找不到好的开口的机会,正犹豫间,忽闻阿松问了一句——
路一行,有没有活过24岁?他,有没有过完他24岁的生日?
曲落年顿了一下,说,据我所知,我并不认识少年路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