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远侯府怎么办?”柏清玄不无关心地问道,“还有你的婚事和成人礼?”
“人都没了,婚事自然作废。”
蓝昊天答得很干脆。
“成人礼也不必了,”他抬眸,面上带着些许落寞,“乡野粗民,用不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柏清玄倏尔沉默了,心里一阵阵揪得疼。
这人明明什么都没了,却大方得好像他才是失去一切的可怜虫!
威北将军一家惨死,鱼菲然被怪物掳走,全是拜他所赐。
他心虚,他懊悔,本该是他躲躲闪闪,可蓝昊天却主动给了他台阶下。
“子玦不该纠结这些问题,”蓝昊天劝慰一句,“水溟萤还在宫里,得先想办法除掉他才是。”
“嗯,我知道。”柏清玄喉咙发堵,憋着一肚子话说不出口。胸口难受,还是问了句:“你……不怪我么?”
蓝昊天眸底闪过一丝凄厉,很快又恢复温柔,“都是云书羽的诡计,我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你头上。”
言下之意,他还是介意柏清玄刺出的那一剑!
为何偏偏那么巧,他没能及时收住招式?
为何鱼菲然中剑后,他没有及时将人抢回来,而是放任那只怪物把鱼菲然带走?
为何呢?为何呢?
蓝昊天在心里责怪过他无数次,可每次都悄悄原谅了他。
“抱歉,”柏清玄的目光分外脆弱,仿佛只要他一句责备的话,就能立时将他击碎。“我会用余生补偿你的。”
补偿?
蓝昊天鼻底一酸。
拿什么补偿死去之人?做再多也不过是为活人粉饰门楣!
“子玦不要多想,”他压着不甘和责难,平静道:“这是我命里该有的劫数,与你无关。”
他转身,微微侧过脸来,“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柏清玄沉默不语,看着他提步离去。
* *
少帝不许柏清玄打探水溟萤的事,明远侯府也不许外人参加葬礼。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月,眼看着冬月就要来临。
蓝昊天去侯府闹过几次,侯爷夫人不仅不愿意见他,还差点将他告上了京兆尹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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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是诱拐加谋杀,还有擅闯侯府打骂府内奴仆。
蓝昊天无可奈何,柏清玄也帮不上忙,只能干巴巴安抚几句好话。
夜里寒风萧瑟,吹得满树彩灯晃荡不停。
树叶全落了,光秃秃的枝桠横在头上,像一双双地狱里探出的鬼手。
“看来还得多挂几只灯笼,”蓝昊天立在桃树下,伸手抚了抚粗壮的树干。“菲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