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事忙,这就告辞,姑娘留步。”
话说完,小太监干脆绕过盼儿,走的潇洒迅速,生怕会被拦下。
只不过这人实在是多虑,盼儿没心情拦住对方,因为刚刚的对话已经让盼儿cpu过载。
盼儿:……家人们,感情自己就是个小丑!
蔫嗒嗒地抱着手中的托盘回宫,盼儿低头垂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主子回禀。
打算能拖一会是一会,先稳住再说,不想还没进殿,就看见一脸平静的主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盼儿:……?!!!
下意识地心脏骤停,盼儿呼吸急促,差点要被吓晕过去,好在钱娜柒伸手扶住了对方,没让盼儿摔倒。
拧眉,钱娜柒看着被盼儿抱在怀里的吉服不解,“这个东西,从哪翻出来的?”
钱娜柒入宫就是妃位,压根没从底下往上爬过。
盼儿深吸了口气,赶紧将托盘的由来复述一遍。
说完,盼儿紧紧闭上眼睛,不忘将托盘送到钱娜柒跟前。
钱娜柒:……
意料之中的摔打没有出现,只除了呼吸急促些。
嗯?
盼儿睁眼探头,就见主子正一脸悲伤地看着前方。
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呢?盼儿从没有在主子身上看见过。
在主子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主子有过疯狂有过偏执,但唯独没有露出过这般悲伤的神色。
就好像心死了,人的那点生气,随之飘散走远。
“收起来吧,日后,不要再拿出来,也不要再出门。”
钱娜柒此刻平静的完全不像她,和盼儿交代两句,转身回了房间。
若不是从背影中能看得出来钱娜柒走路有些发颤,谁都不会发现她的异样。
输了!一切都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从头到尾,她就是一个笑话!
哈!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了下来,钱娜柒漠然看向自己身后。
房门紧闭,光线被挡在外面,幽暗的空间越发显得钱娜柒萧瑟寂寥。
“皇上,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谁能想到,让帝王动心之人,却不是最爱帝王之人。
自己这些人,到底败在了谁的手里?她不服啊。
“不服有什么用,人心贪婪,又克制不住自己。
如今所作所为,全都是自食其果,恩怨不由人。
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女?得帝王青睐,能傲视整个后宫前朝?”
太好笑了,有的时候沈瑶都怀疑,到底是自己有挂,还是那些自小受到封建思想养大的贵女们有挂。
怎么那些贵女们的想法,比她一个现代人还现代人?
沈瑶想不通,所以对翠微宫的淑嫔不过册封婕妤一月就病逝而亡这件事,不发表任何看法。
甚至对钱娜柒死前还要给自己送一封质问信的做法嗤之以鼻。
人都不在了,还关心这些干什么?再说自己爱不爱萧彦辰很重要?萧彦辰也不见得有多爱她吧。
后宫的女人啊,不管一开始多清醒,后期都会被这些情爱绊住脚步。
可能这就是个人想法不同,沈瑶永远都干不出来的事,后宫却能做到比比皆是。
秋月端来沈瑶最近常喝的润喉茶,笑着询问过几日去避暑行宫的安排。
沈瑶摆手,“既然要去,那就将后宫妃嫔全都带上。
留在宫里,还不如待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安心。
再有皇上那边,咱们也要多备几套常服出来。
对了,几个孩子处,告诉他们要言行得体。
尤其是萧瑾,去了书房读书,就不是小孩子。
那边有大皇子和二皇子,该有的恭敬必不可少。”
怎么说也占着最有说法的两个位置,他们是不配当萧瑾对手的,但他们却是萧瑾最好的展示人选。
还是那句话,萧彦辰太年轻,谁都说不准十年后的具体情况。
沈瑶如今能靠子嗣上位,日后就能因为子嗣长成被萧彦辰忌惮。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早的未雨绸缪不是坏处。
秋月听完自家主子安排,极乖巧地应了声是。
“娘娘,奴婢扶您歇息。”
“嗯,时辰不早,该歇着了。”
“……”
后宫的日常平静又喧嚣,离开谁都能转的开。
在钱娜柒死后的第五天,萧彦辰带着沈瑶等一众后宫妃嫔去了避暑行宫。
……
再次来到同一个地方,沈瑶的身份发生变化。
以绝对的优势住进了行宫正殿,沈瑶看着忙忙碌碌的宫人,有幸体会到属于皇后的悠闲日常。
不管干什么都有人提前安排好,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先一步搞定。
后宫那些张牙舞爪的妃嫔们个个化身乖巧柔顺的小兔子,能不打扰沈瑶,就绝不打扰。
‘瞧瞧,这就是权势的滋味,怪不得人待在高处久了会变得不像自己。’
这种好处谁能遭得住,沈瑶甚至都没为沈家说过一句话,就有那些投机取巧的朝臣上书要给沈家赐爵位荣养表彰。
沈瑶这边是推了又推,再三婉拒,还是耐不住萧彦辰想给。
如今他们沈家,也是有了一品公爵头衔的新贵。
早前那些嫁出去的还好,如今像沈瑶没结亲的几位异母妹妹,个个都是那些高门大户的不二之选。
反正娶进来也是当一个用来联络后宫的吉祥物,那入娶谁不是娶。
幸亏沈瑶的便宜祖母没有被这些好处冲昏头脑,知道进宫和她商量对策,不然沈瑶说不准等过几年,就得来一次大义灭亲,好好给沈家降降火醒醒脑。
不过像这些事,谁能说的准?局势瞬息万变,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