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你越想,可能不会来,你不想,许是立刻就来了。”
反正系统都说萧瑾和余言思身体没什么问题,那两人的子嗣早晚会有。
沈瑶不急于一时半刻,且余言思的年岁不大,多沉淀沉淀几年,对孩子更有好处。
余言思神色感激地看着自家婆婆,不管怎么说,在子嗣方面,对方一直都做的很到位。
余言思之前还曾担忧婆婆会因为不满而给萧瑾送女人催生。
不想自家婆婆压根提都不提,对比与她同为王妃的两位便宜嫂嫂,余言思的生活谁看了不说一句羡慕。
婆媳两人随口说着闲话,沈瑶借此机会也将该告知对方的消息隐藏其中。
余言思聪慧,将话语中的内容提炼并总结记下,对她来说并不难做。
沈瑶对此脸上不由笑意加深,有一位聪明人儿媳就是好,为自己省了不少力气。
且不仅是余言思,沈瑶的另一位儿媳佘氏也很聪慧,这可能就是聪明人吸引聪明人定律。
“王妃慢走”
“姑姑留步”
余言思笑着同秋月告别,转身离开凤仪宫大殿。
秋月送完人,回到榻间不忘开口夸赞余言思几句。
就在她们刚刚说话的时候,秋月忍不住咳嗽一声都被余言思听出了喉咙问题,这人随口说了几道治疗效果不错的药膳让秋月有空尝试。
这样的心思和本事,秋月感慨,“荣郡王能清闲些了。”
沈瑶点头赞同,“瑾儿如今多将目光放在前朝,可见是对余氏十分信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前朝后院,不可能同时专注。
萧瑾顾着身前,将身后交给余言思,这样做有好有坏。
夫妻之间肯定要互相了解才能更好,但随着两人接触加深,摩擦就会变大。
一个不好,可能就会有崩掉的局面。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是沈瑶该管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小一辈的事,交给小一辈自己处理便是。
……
红尘悠悠,岁月昭昭。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皇后娘娘,还请您救救臣妾吧,臣妾知道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一位姿容艳丽的宫装妇人,跪倒在凤仪宫大殿哭求沈瑶帮忙。
沈瑶坐在最上首的椅子上,对此只能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柔妃,谋害子嗣是大罪,何况贤妃因此身体受损,日后再无有孕的可能。
回去吧,皇上既已给出了处理,本宫便无权干涉。”
沈瑶话音刚落,跪在地上哭求的柔妃抬起了自己那张恍若春花秋月的绝色面孔。
哪怕此时的她泪水横流,但依旧不影响柔妃的绝对美貌。
不愧是只送了一趟衣服,就被萧彦辰留下收用的美人。
岁月在柔妃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偏心的过分。
“皇后娘娘,臣妾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这次的事,臣妾是无辜的,都是贤妃自己居心叵测,故意引诱臣妾。”
话说到最后,柔妃咬牙切齿,表情跟着扭曲。
沈瑶无奈,心说不管故意还是无意,如今追究已无半分作用。
贤妃付出了终身不能有孕的代价,柔妃付出了终身幽禁的结局,她们两人,还有必要再去争一个高低对错吗?
揉了揉自己发胀的眉心,沈瑶拂过落在侧畔的碎发,“回去吧,别让本宫难做,也别让皇上难做。
柔妃,你该知晓的,这些年后宫多有不平之事,本宫一直轻拿轻放。
别让自己最后没了妃嫔体面,步入其他早逝之人后尘。”
沈瑶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威胁味道,尤其是那双眼睛,古井无波的眸色中布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柔妃:……
略有僵硬的脸上闪过一抹害怕,柔妃抿了抿唇,颗颗泪珠挂在睫毛间将落未落。
看起来是一副可怜可爱的画面,实际上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都是假象。
柔妃还有不甘,起身离开前,她还尝试说服沈瑶。
沈瑶嗤笑,“宫里生活,本宫以为柔妃多年下来已能看懂。”
怎么还这般天真,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其他退路。
柔妃绝望,“臣妾这么爱皇上,为何不信臣妾?”
沈瑶浅浅一笑,“后宫爱皇上的妃嫔那么多,为何要信?”
柔妃蓦然,最后惨淡一笑,“此事若是皇后娘娘牵涉其中,皇上一定会信。”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被看重,皇上为何能对皇后特殊?
之前圣宠时,柔妃曾自信认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不管是三年成妃,还是五年成贵妃,都比高高端坐在后位的皇后要强。
皇后是什么?不过是过气的宠妃,有了几个子嗣,捡便宜上位罢了。
结果呢?后面发生的一切赤裸裸地打着她的脸。
自信得宠的自己终身幽禁,过气的皇后依旧高高在上,俯视众人。
何其讽刺?何其真实。
没有等到沈瑶的回答,柔妃也不想听到让自己无地自容的真实。
转身慢吞吞的向着殿外走去,被等在一旁的宫人押解回宫。
沈瑶站在大殿门口处,目光平静地看着柔妃离开。
半晌,直到再看不见人影,沈瑶才在心里慢慢说了那句没有回答柔妃的话。
‘我永远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麻烦中去。
比起会被皇上特殊对待,我相信的,永远是自己。’
这就是她和后宫妃嫔们的不同,柔妃至始至终都在期盼皇上,沈瑶却喜欢将自己放在首位。
“娘娘,咱们该回去了。”
秋月小声提醒自家主子一句,随后默不作声地陪在身边。
“秋月,本宫的皇后之位,已经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啊,时间过得真快。
沈瑶还记得十年前的自己还在和秋月畅谈柔贵嫔的得宠,萧瑾娶亲;五年后的自己却看着柔妃跌落凡尘,萧瑾儿女成双。
连最小的萧玮也满十岁,沈瑶真的在宫里待了太久。
“娘娘,无论多久,奴婢都会一直陪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