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娜哼的一声,小老太太甩开手臂健步如飞。
“你们爷仨磨蹭什么,快跟上,今儿得出京。”
“来了来了,奶奶等我。”
“还有我还有我,我要和奶奶走。”
团团圆圆配合田娜演戏,争先恐后地往田娜身边凑。
谢上进走在后面也有些小脾气,祖孙四人一路打打闹闹,惹的提前坐上车的沈瑶捂嘴偷笑。
哪怕外貌长开,身体变大,但心里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呢。
“这两个,倒是挺会自得其乐,”估摸工作之余也能自己找乐趣放松。
沈瑶看着活泼开朗的团团圆圆,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说放心,只能说这两个孩子比她想象中过的更好。
身边坐着谢辞安,两人的这辆车内里有几张简单床铺,都是为了这趟内蒙之行提前改装出来的。
毕竟出门在外,又是一大家子人,可能发生的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去草原要好几天,你昨晚没睡好,先歇会吧。”
谢辞安搂着沈瑶肩膀,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道。
“嗯,我眯会儿,有事及时叫我。”
沈瑶伸手打了个哈欠,侧头靠在谢辞安肩膀。
漂亮的眉眼慢慢合上,沈瑶的呼吸变得轻浅。
这一睡,等再睁眼,时间已经来到阳光正足的晌午。
从清晨出发,他们赶路几个小时。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沈瑶垂眸看了眼窗外。
已经从市里出来,外面都是成片的山林和地里未来得及收割的粮食。
“什么时候停车?”
沈瑶小声问了一嘴谢辞安,这人还说自己爱工作,看看手里捧着个的砖头书,沈瑶觉得自愧不如。
谢辞安动了动嗓子,不自觉合上手中书籍,“再有半个小时左右。”
沈瑶嗯的一声点点头,抬头张望一眼车上情况,基本不是在睡就是在小声话说。
没看见几个孩子,“是陪爸妈他们在后面那辆车?”
谢辞安拧开水杯递过来,“不是,和石头他们在最后一辆,里边都是买好的各种零食,”嘴馋加喜欢热闹,他们生的四个孩子都爱待在人多的地方。
沈瑶喝口水润润喉,两侧眉眼柔和的不行。
“之前还说他们和小时候一样,”哪怕是团团圆圆,依旧没什么变化。
接完喝过的水杯拧上盖子,谢辞安一脸平和,“这样不好吗?”
沈瑶歪头,“很好,只是心里总会不自觉担心。”
这是为人母亲常有的情绪,沈瑶亦不能免俗。
“他们大了,哪怕眼下不懂,日后也会懂。”
身体长大,思想成熟,组建家庭,养育儿女。
谢辞安伸手拉住沈瑶手腕,两人双手互相交叠。
“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沈同志能将更多目光放在我们身上。”
谢辞安话说的认真,想到妻子对儿女的关心,他更想自己完全将其取代。
这可能就是人避免不了的自私,比起不吝分享,他更愿意独占。
沈瑶唇角微翘,语气轻快,“会不会有些过分?”好歹都是亲生的几个崽儿。
谢辞安摇头,喉结微动,“不会,我们是夫妻。”
夫妻的含义,便是两人相互扶持,互为一体。
“他们会有自己的家庭,而你我,才是相伴最久的人。”
谢辞安搂住沈瑶,将人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瑶瑶,我有些等不及,”一辈子还是太短。
“不怕,我在,”直到这辈子结束。
……
这趟内蒙之行,谢家人差不多玩了小一个月。
不管大人们心里是何想法,孩子们确实玩的够疯。
不管是大孩子还是小孩子,不管是成家的还是单身的,脑袋里循环最多的还是内蒙的草原风景和鲜掉舌头的特色烤肉。
“下次还要再来。”
“不过可以换一个地方。”
“……”
叽叽喳喳,喳喳叽叽,坐在车上的人们意犹未尽地讨论着这趟出门的收获。
沈瑶侧头靠在谢辞安肩膀,两人岁月静好地说着家里的一摊事。
谢辞安去研究所上班,沈瑶需要巡视几个草药种植基地。
“等过两年,时间充裕,我们可以好好歇歇。”
“好,到时就我们两个出门。”
“想去哪里?出国的话不太方便,国内都好。”
“唔,等港市和澳市回归,咱们过去看看吧。”
“……”
汽车一路开回京市,原本聚在一起的家人各自因事散开。
有人忙着工作,有人忙着学业,有人忙着家庭。
沈瑶赶在年节之前将京市以外所有草药种植之地都跑了一遍。
就像那通电话里曾说到的内容,西南地区在许慧心手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新年过的喜庆欢快,对谢家来说,是一个另类的团圆年。
时间快进到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
1999年12月20日,澳门回归。
在全国人民们的欢欣鼓舞中,时间来到2000年。
就像是跋山涉水的人迈过了一道挡在眼前的门槛。自此之后,迎接他的将会是一片坦途。
沈瑶抓住机遇,将早就积蓄好能量的摊子向外铺开。
曾经在车上说的港市和澳市,也有机会一睹真容。
2001年12月,华国加入世贸,对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产生巨大影响。
不仅有利于国内招商引资,也更大程度地拉动内需,解决就业等诸多问题,还能推动国内的人迈开脚步向外走出去。
沈瑶就是最早出门做生意的一批人,靠着手上攒下来的众多专利药方,将一家家中药馆顺利开到国外。
虽然人的外表会被分为不同肤色,但人的内在核心不变。
面对相关疾病的情形大同小异,沈瑶靠着自己无往不利的养生与传闻悠长的中医文化征服了所有过来的病人。
‘痛在其他人身上可以说风凉话,痛在自己身上就会感同身受。’
她的中药馆到底好不好用,从那些趋之若鹜的人群来看,答案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