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之前来信,常州府情况还好,只是赶过来的流民不断增加,京城再拿不出一个合适方案,流民暴动于国不安。”
沈实沉声说完又侧头看了眼门外,依旧是歌舞升平人来人往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京外早已水深火热。
“三哥,京城什么情况,你我兄弟无需多言。
皇伯父想拿出一个合适的安排,拦路之人不知凡几。”
尽管还没有入朝参政,但齐皓辰平日学习都在皇宫,从教授的夫子处接触到了许多政事。
大部分听起来都很荒唐可笑,连后宫御花园要种的花草品类都要拿来争执两句,偏偏碰见十万火急的正事,却有心思在那里推三阻四。
想起这个,齐皓辰就要被某些人气的牙痒痒。
欺人太甚!
“我如今是明白,这京城背后的水有多深。”
淹死个把人完全不是问题,甚至连个声响都发不出来。
三年前,齐皓辰过来时,与他拥有同样身份的皇亲国戚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三年过去,二三十人只剩一半不说,且这一半还有一些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落败退出的可能。
齐皓辰能平安度过三年,与他自身的本事分不太开。
当然,齐谌和沈瑶给予的支持,沈实几人日常全方位的贴身保护,当今圣上对他的关照都必不可少。
尽管这样,齐皓辰三年来遇到的大小麻烦依旧不断。
“辰儿,不要想太多,封地有娘和王爷顾及,我们能做的,还是专注眼下。”
京城不比封地安全,甚至齐皓辰在京城都得不到保证。
兄弟俩人站在小院说着话,跟着就听见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送信的下人喘着粗气让齐皓辰即刻进宫面见皇上。
“皇伯父?”
齐皓辰抬头看了眼沈实,只道一句回去换衣。
“说说,皇上找世子什么事?”连宫里的夫子课都停了,怎么又叫人进宫。
下人摇头,脸上带着未落的汗珠,语气也很疑惑,“小人不知。”
他就是门口传信的,宫里出来的公公送信太急,人已经去了其他府邸,他哪里会知道具体情况。
“三哥,咱们走吧,”换完衣服的齐皓辰从房间出来,叫了声沈实又抬头多看了两眼。
“殿下,可能有些不对。”
挥手打发送信之人,沈实觉得这次出门得带上沈蓁。一旦齐皓辰遇到什么事,沈蓁的医术能解决很多麻烦。
……
“马车没事,车厢尚且稳固,我们这就乘车入宫?”
沈蓁过来,先是给齐皓辰简单确认一番身体情况,又让沈实将他们乘坐的马车检查一遍,最后才商定好要坐车进宫。
没办法,想对齐皓辰下手的人太多,只要齐皓辰出府就得全程警戒。
“走吧,三哥,五姐,不用担心,这次应该不会有事。”
齐皓辰言语安抚两位亲人,孰料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沈蓁突然比了个安静手势,人直接吓到炸毛。
齐皓辰:……?!!!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打脸来的这么快吧。
沈蓁没和齐皓辰废话,动动鼻子左右闻了闻,最后示意沈实赶紧让车夫停车。
沈实:……
沈实倒吸一口冷气,用正常口吻让车夫停下。
随后三人组从车厢跳下马车,身边围满一圈带出来的护卫。
“五姐,到底怎么回事?”
齐皓辰急得抓心挠肝,简直被整日上演的间谍剧折磨疯了。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府世子,整个京城有不少与他相同身份之人,干嘛非要盯着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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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指了指那匹有些活泼的马,“身上有味道,跑起来极容易受到刺激,到时拉车的马匹发狂,”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齐皓辰:……
齐皓辰伸手抹了把脸,转头拜托自家三哥彻查。
不是他不信任其他人,而是三哥与他乃是血亲。
沈实让其他人护住齐皓辰不得退后,自己一人走到马车旁边与沈蓁检查,最后在马匹的尾巴处查出端倪。
得了,原本的猜测变明牌,这辆马车他们说什么都不会用。
转身再一次回到王府,齐皓辰让其他人重新备马。同时也给宫里送信,并将这件事上报京城府衙。
可不是他故意晚到,实在是路上有意外发生。
等府衙的人过来检查完马车上的麻烦之后,有明白人已经吓的大汗淋漓。
怎么这般倒霉,这一天天的,都是同样的问题。
“又?还有谁与殿下一同出事?还请大人明示。”
沈实一马当先,也不管被他抓住问话的官员脸色有多么难看,就是一副要知道的模样。
那位官员了解沈实与齐皓辰的关系,心里暗骂沈实不知礼数,但明白齐皓辰颇得皇上欢心,哪里是他一个小官员能得罪的。
“回殿下,住在这里的康王世子靖王世子以及廉王世子的马车都出现问题。
其中康王世子伤的最重,已经请了宫中御医过来问诊。
靖王世子与廉王世子受到惊吓,也都闭门休养。”
反正这些事就算他不去说,对方凭借人脉手段也迟早能打听出来。
不过早一刻晚一刻的事,那他还有什么理由阻拦。
心里想开,嘴上话说的就越发利落,这位朝堂官员也是很识时务。
齐皓辰站在原地听完前因后果,笑着摆了摆手谢过对方告知。
让下人送其离开,齐皓辰拉过沈实和沈蓁小声商量,心里怀疑这件事与宫里脱不开干系。
要知道四个王府世子同时出事,真是有够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