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受不了这个魅魔弟弟,总是扰的自己心不静。
她承认自己一开始就很喜欢逗弄瑥羽,因为他长的美,姿态俊逸,单纯又容易脆弱,总拿一双湿漉漉的眼望着她。
可后来呢,在一日一日的交互中,她不再当他只是一个漂亮的纸片人了。
当他无力改变自身处境,依然在努力积极地活着,依靠自己的才智而非别的什么,来取得她的认可。
当他误以为自己会给楚乐枫当禁脔,竟想要草草结束生命。
从那次回府之后,他乖巧、顺从,全心全意的依赖着她,叫她姐姐。
为了讨好她,仿佛她说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即使她没有说过的事,他也极尽心思去观察、主动献上。
若是为了得到庇护,他得到了。
可他还得到了她对别人少有的共情。
先前,她甚至都不想教他如何应对绿茶,只是让他尽量避开女子去做事,为的就是在他替自己做事的过程中不要出岔子。
现在,她真的如同在教养一个弟弟一般,教他生理知识,为的是让他不要因身体问题而自卑。
不教的时候,她不在意他懂不懂,只在意他能不能把事情做好;
教的时候,她在意他懂不懂,更在意他心里好不好受。
如此转变,楚乐仪自己也心惊。
她耳边传来瑥羽的声音,语气绵软,像春水涟漪,
“殿下,不要想别的,我在您身侧呢,不要想嘛……”
楚乐仪转头看向瑥羽,一脸的无辜乖巧,眼神清澈透明,没有杂质。
神情温柔,隐隐带着恳求。
嘴唇上还沾着鲜艳的花汁,喉结上的红色更是有些许暧昧靡艳。
这等纯真无垢和勾人欲望互相交汇着的少年,很容易激起她的破坏欲。
却又要及时停手,告诉自己,不可以。
谁庇护他,他都会这么敞开全部的自己吗?
楚乐仪静静的望着他,目光中传达着警告:瑥羽,你当做姐姐的人,都想破坏你。这样毫无遮蔽的敞开自己,是很容易受伤的。
瑥羽因她意味不明的危险目光而悄悄离开了一点,不敢再贴着。
他垂下眼不敢迎接她的双眸了,
“殿下,瑥羽冒失了。”
他有点委屈,身侧的人没有凶他,可是只一个眼神就像说尽了所有的训诫。
公主在想谁呢?
不许打扰?
可是他都将自己交给公主了,凭什么公主在与他相处的时刻,还要想着别的。
瑥羽心里像是有把锥子在凿,仿佛不怕凿穿似的狠命的凿着。
要怎么样才可以获得她全部的关注?
楚乐仪看着他无害的样子并没有心软。
如果她对自己心慈手软放任妄为,他又会轻生的吧。
或许他对自己释放的诱惑力一无所知。
如果以后再碰上她这样的坏人,可不一定有现在这么好的处境了。
楚乐仪出声说,“我不乱动,你也不要乱动,要不就去坐对面,要不就回你的小凳子上。”
对面很远,花几棋盘围绕,氤氲的琉璃窗下自成一派小天地。
瑥羽挪到了离她更近的矮凳上,也只是矮了两拳的尺寸,就是这样一来,不能与她贴着了。
他端坐规整,声音轻颤,“别恼了我,好吗?我改。”
虽然他的占有欲会使得他在察觉公主分心的时候,十分苦涩,但如果不改,公主说不定会厌了他。
楚乐仪,“你确实要改。”
瑥羽的手在藤椅上铺的羊羔毛上揪扯,红了眼睛,也红了羊羔毛,“是,殿下。”
“你知道你很漂亮吗?”
他像是听见了天外来音似的,不可置信,这是在对他说话吗?
瑥羽抬头,面上的脆弱还没来得及掩盖好,“漂亮?”
“你不仅异于常人的漂亮,还会引人想要霸占凌虐。”楚乐仪真心的告诉他。
瑥羽的心都快跳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是在说他容貌出众的意思吗?
他符合那一条标准了?
有点鼓起勇气,内心的苦涩释怀,羊羔毛被他揪的更紧了。
漂亮?
霸占?
凌虐?
瑥羽心底升腾的岩浆几乎要把他的骨和肉都烧焦。
他听见她接着说,“要表现的冷一点,强硬一点,坏人才不敢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