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
皇后娘娘主持?
瑥羽敏感的听出来些特别的意味。
他音调浅淡了些,
“相看?相看什么?”
采苓在旁收拾公主的首饰,在这个空间里待的有些不适。
楚乐仪坦然的回答他,“适婚的女子和男子,通过赏图宴结识、交游。”她第一次参加,也不知到时会是个什么景。
房内温暖如春,瑥羽却仿佛置身冰窖,周身寒冽。
公主装扮的这么美,是准备去相看人的?
前一刻他还在繁花似锦的春日里,这一刻却差点溺冰水而亡。
他身子轻微的颤栗,手指微蜷起,眸子里满是哀伤。
“皇后娘娘要给您选驸马了?”
楚乐仪把手指上的宝石戒指拿下来,搁到盒子里,
“并未,我是去充数的,母后让我自在些便好,晚间的宫宴,她都准我提前离席回来歇着,为第二天养精蓄锐。”
说到第二天,虽流程早已同苏淳锦确认过,她仍不放心,
“开工祭祀那天,朝廷派的矿监监使也会到场,苏淳锦都安排好了吧?”
瑥羽看着她有条不紊的一件一件放下镯子,耳铛,言语平平,似是对赏图宴不太上心。
皇后娘娘准了公主从宫宴上提前离席,有没有准她从赏图宴上提前离席呢?
若是以往的他,立刻就会在公主跟前闹。
但他与公主才刚刚重逢不久,他在外历练了两个多月,已经不像常在她身边时那样娇柔。
现下如同近乡情怯,更做不出撒娇痴缠的样子。
尤其是公主那封信之后,他告诫自己要有所作为,不能只做肖想情爱之态,徒惹公主生厌。
他应该做如何反应?
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成熟稳重一点,他对自己说。
瑥羽强打精神,尽量让自己正常的聊天,
“届时苏矿监和各司管事,会一同接待朝廷派来的陈监使。”
“祭祀过后,稍作休息,他会带陈监使依次去开采地、选矿地、冶炼坊、居息所巡查,现场秩序井然,请殿下放心。”
楚乐仪又同瑥羽也叮咛一遍,“陈驹是工部的虞部郎中,此人颇为严苛,对山川林泽的管理十分熟悉,矿井的通风和排水是重中之重,我猜他会着重巡查矿井,咱们绝不能出任何差池。”
瑥羽肃容回道,“殿下说的是,苏矿监为求稳妥,已经率众演练过,将能想到的问题和应对都细细梳理过,通风和排水皆已经反复查验,确保万无一失。”
楚乐仪静了一会,“若陈驹有意为难,需相机行事,切不可自乱阵脚,解决不了的,让苏淳锦及时禀给我。”
“是,殿下。”
楚乐仪等采苓给她除了钗环,准备换下衣衫,转头对瑥羽说,
“天气越来越冷,你去芝兰院拿上些厚点的衣衫带过去,羽华堂前几日做好的大氅正好派上用场,也带着吧。”
瑥羽听闻公主关心他,心中乍起微澜,乖顺的点了点头,
“谢殿下疼惜,您先换衣,瑥羽退下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