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桃道:“去西戎呀,去救我哥哥。我哥现在一定很危险。”
小隐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道:“这么大的事,牵涉到朝廷和信王,何况我们在西戎人生地不熟,恐怕连边境都出不去。你放心,既然成王有心劝降你哥,甚至打起了你的主意,你哥哥暂时不会有事。我们必须先见到信王,把情况搞清楚了,再想办法救你哥。”
顾桃冷静了下来,觉得小隐分析得有理,点点头道:“我想通了,这事确实急不来,信王必知其中缘由,需要先和他好好商量,要救我哥还得仰仗他的支持。”
小隐拍拍肚子,道:“忙活了大半天,肚子早饿的呱呱叫,先解决肚子问题吧!”
走到门口,大声朝楼下喊小二,让他速送酒菜上来。
不久小二便整治了几样菜肴送了上来。两人都饿坏了,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堪堪吃好,便听见街面上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和马嘶声。
小隐站了起来,笑道:“地方官过来拜会郡主大人啦,赶紧整整衣容准备接见吧。”
来的是本地的县令江前和驻军校尉余卫,两人带来了三十多名官兵和捕快守住了整条街道。在南召这么个小地方来了郡主这么高级别的大人物,还发生了西戎人袭扰事件,两人皆是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唯恐郡主降罪,见了顾桃跪拜在地半天不敢起来。
顾桃自然不会怪罪他们,简要说明了情况,要求他们立刻行动抓捕在逃的童高和李来一行人。江县令禀告,已派出驿骑八百里加急前往金川通报萧阳世子,并恭请郡主移驾条件更好的客栈“凤来大酒家”。
有好客栈为什么不住?
不住白不住。
顾桃当即答应,随后两人便在一众官兵前呼后拥下住进了凤来大酒家。
客房条件虽好,顾桃担心哥哥安危,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便去敲小隐的房门,嚷着要前往金川,希望尽早与萧阳会面。
金川与南召两地相距五百多里。小隐研究了一通地图,道:“我懂你的意思。从南召到金川快马加鞭至少两天时间,以萧阳的脚程估计最快也需要三天,大通镇是必经之路,我们过去大约一天半路程,他过来可能要两天。如果我们现在出发,明天傍晚应该可以撞见他。不过……万一两边走叉了,反而耽误了时间,你可别怪我哦。”
顾桃道:“我信你。我们吃点东西马上出发吧。”
两人匆匆用过早点,带了些干粮,上马疾驰。顾桃救哥心切,一路马不停蹄,直到马累得跑不动了,才愿意下马歇息。
次日午时,两人赶到了大通镇,找了路口一家小饭店,坐下来吃饭、休息。小饭店的位置恰好对着大路,往来行人看得一清二楚,不怕错过。
顾桃道:“信王派出萧阳专程来接我下山,应该也是洞悉了成王的阴谋。只是不知他现在人在哪儿。”
小隐道:“应该在京城吧。”
顾桃道:“京城好远呀,一千多里地,乖乖。”
小隐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只有信王最清楚,他一定有自己的盘算。久闻信王智勇双全,善于用兵,更善于用人。他若想救你哥,一定会有办法。”
顾桃道:“我爹跟着信王征战多年,是信王最信任的人,我哥哥也是一样,不然他也不会同意把他妹妹昌平公主嫁给我哥。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我觉得所谓和亲,就是成王的阴谋,目标很可能就是拿下我哥哥。他顶替我爹镇守西阳,西戎人讨不到一点便宜,所以千方百计想要除掉他。问题是,这么明显的阴谋,陛下怎么会同意呢?信王为什么也同意了呢?”
小隐道:“我们不了解朝廷的具体情况,无从判断,等见了信王,一切便水落石出了。萧阳世子出行,带的几个护卫倒是挺忠心的,硬是用自己的身体为萧阳挡住了山石,救了他一命。只是他们的身手实在不咋地,根本不是做护卫的料。信王就这么放心让他出行吗?或许他根本没料到有人竟然会对萧阳下手。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他们为什么要暗杀萧阳世子呢?”
顾桃道:“白狼没跟你说吗?”
小隐道:“我问过,她也不知道。做杀手的,一般只管接单,不问情由。所以,她不知道很正常。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信王一定能判断出来幕后凶手是谁。”
顾桃道:“宦海浮沉,朝廷的事情向来错综复杂,局外人是很难看得清楚的。我爹就不喜参与朝政,宁可镇守边疆,远离朝堂。唉,有时候却也身不由己啊。”
小隐道:“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呵呵,这样的事情我可受不了。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
顾桃笑道:“好呀,我也不喜欢。以后我们……”
猛见远处一队车马疾驰而来,顾桃急急跑过去,站在路中间张臂拦停了队伍。
萧阳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见了顾桃,立刻跳下马车,快步走到她面前,激动地喊道:“文小姐,心兰,大名鼎鼎的西阳第一美女,果然美艳绝伦,呵呵,终于见到你了!”
顾桃退了一步,敛袵作礼道:“心文见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