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原路跳出围墙,游清泉道:“夜深了,我先带你们去住客栈,抓紧时间休息。消灭了柴琛的杀手,我们暂时不会有事啦。”
三人上马疾驰,游清泉在前边带路。不久,经过了一座规模宏大的王府,小隐忍不住问道:“这是哪位的府邸,如此豪华气派。”
游清泉道:“除了信王,还有谁有资格坐拥这么大的王府!”
“这就是信王府?”小隐惊声道,“信王就住在里面啦?”
游清泉道:“是呀,听说病得挺厉害,可能活不久了。”
“哦?”小隐想到了顾桃,顿然感到一阵焦虑,问道,“你说的客栈离王府远吗?”
游清泉道:“不远,在前面与王府隔一条街,叫京门客栈。”
小隐道:“我有事要进王府一趟,你们先去客栈,我很快过来。”
游清泉问道:“需要帮忙吗?”
小隐摇头,随即放慢了速度。游清泉和大熊先行去了客栈,游清泉回头喊道:“我让小二替你留着门。”
小隐沿着王府围墙慢行了一会,见到一个僻静处,下了马,将马拴在一棵树上,随即翻越围墙进入王府大院。
围墙内是一座大花园,衔水环山,古树参天,曲廊亭榭,富丽天然,比之西戎的成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传闻信王府拥有比肩皇宫的府邸,果然所言不虚。
夜深人静,放眼望去,四下里不见一个人影。远处高大的树丛间透出光亮来,隐约可见飞檐翘角,楼台殿阁隐身其间,便加快了步伐。
走了好一阵子,见到了一排又一排堂皇华丽的楼宇,但仍是没见着一个人,心里不觉纳闷,偌大的信王府夜间竟好像没有守卫,也不见人巡逻,当真奇怪!难道出事了?
蓦地,不远处传来几声马嘶,小隐心头一动,立刻循声跑了起来,随后纵身跃上了屋顶。
只见一座大四合院正门前的空地上整齐排列着两队亲兵人马,约有五六十人,二十余匹战马。靠近大门停放着四辆豪华马车,其中一辆四驾马车比其他三辆更大,显然是信王的座驾。
往里看,四合院的院子里黑压压跪着一大片人,看样子大多是侍女佣仆,似乎是在恭候王爷大驾。
正面的主楼灯火通明,门匾上写着烫金字“礼信堂”。门廊里站着几个身披盔甲腰佩长刀的将军,伸长了脖子朝屋里看。
不用猜,此地必是信王的住处。看阵仗信王是要连夜外出办事。
小隐展开轻功跑到了“礼信堂”的屋顶,听见屋里有说话声,便从屋檐上金钩倒挂透过一扇虚掩的窗户朝里窥探。
只见屏风后一张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了锦被只露出一张脸,双目紧闭,眼圈发黑,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望便知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床前围着三位贵妇,泪流满面,唏嘘不已,显然是他的妻妾。
原来信王重病缠身,行将就木,难怪顾不上昔日爱将文心武了。
卧室中央围了十几个人,文官武将皆有,正中一人五十多岁,留着短须,身穿官服,气度不凡。
旁边一人小隐确实认得的,正是王府的管家纪双。只见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小人代王爷谢过丞相大人。我家王爷终于可以落叶归根了。”
原来这位大人便是丞相高印!
小隐颇觉惊喜,竟然无意中撞见了他,虽然不能与他说话,至少下回见着能认出他了。
只听高印叹了一口气,道:“天不佑人!你有所不知,陛下的身体也叫人堪忧呀!可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本相万没想到信王也病得很重,既然他想回出生地,总该如他所愿的。相王是今日中午来看信王的吗?”
纪双道:“是是,他一直不相信信王的病,专门带来了太医,检查过后才松口的,同意放我们出京城。”
高印道:“是本相以亲人情义逼他来的。本相深夜赶来也是怕他变卦,阻挠你们出行。时辰一到,你们立刻出城去吧。”
纪双道:“是是,多谢大人关心。还有一刻钟便是寅时。王爷该上马车了。”
他朝周围人喊道:“王爷起驾!”
屋里霎时哭声一片。四名壮汉抬着一张躺椅走向大床,准备将王爷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