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有一排泥墙茅顶屋,住着几户农户,十几个亲兵正进进出出,里外搜查。
七八个农人聚在屋前说话,男女老少都有,显然是这里的住户,被搜查的亲兵从家里赶了出来。
小隐对何虎生道:“你过去约束一下搜查的士兵,别让他们损坏农户的东西。”
何虎生跳下马,便开始高声吆喝:“弟兄们,搜仔细点!小心,别砸坏了农家的东西!小心点,啊!”
小隐走到那群农户前,作揖行礼,和颜悦色地道:“大爷大娘,叔叔阿姨,打扰你们了,实在事出有因,还请恕罪。在下白小隐,半个时辰前有几个坏人在前面的树林里掳走了大帅,现在官兵们在四下里搜捕他们。敢问你们最近几日有没有在附近遇见过生人?”
“原来有坏人掳走了大帅!”
几个农户小声议论起来。
当中一位六十多岁的大爷,打量了一下小隐,道:“白公子是读书人吧,果然知书达理。难得你这么懂礼貌,老农便跟你说几句实话。三天前,老农上山砍柴的时候,的确见到过四个外地人在半山腰转悠,他们手里都提着刀剑。昨天在山脚下也遇见过一次。其中有一个一看就是当兵的,肯定是个官,官还不小哩。”
何虎生凑过来,问道:“那个当兵的是不是长得额高脸长、小眼大鼻?”
老农沉吟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样子。对,我想起来了,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人,和他长得挺像,像兄弟一样。”
何虎生一拍大腿,火气更甚:“没错,是他,是马乾虎这小子!白公子,你分析得一点不错!”
“果然是有内应!而且还是乌大帅的护卫队副队长!”
小隐的语气透着震惊,而乌丽和廖明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这个消息像是引爆了他们心中的炸弹,原本单纯的刺杀事件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这样一来,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啦。”小隐沉吟道,“廖队长,你刚说马乾虎因为杜玉兰的事对大帅怀恨在心,说明他早有预谋。这就是说,他肯定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一个小年青突然插话道:“根伯,你说的那个当兵的,我也见过。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的虎头山盗贼的事。那人肩扛一个沉甸甸的大麻袋,鬼鬼祟祟的钻进矿洞里,我以为是盗贼藏匿赃物呢,后来我还进去找过……”
小隐心头一喜,问道:“矿洞?”
根伯道:“小羊,你不是说啥也没找着吗?”
叫“小羊”的青年摇头道:“没有,不过矿洞挺深的,我也没敢钻的太里面。”
“嗨!这就对啦!”何虎生激动地嚷道。“去去!马上去矿洞!”
小隐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继续问道:“根伯,小羊,你们经常上山砍柴,可知这一带有什么隐秘的山洞或密道吗?”
老农想了想,摇摇头道:“这附近山洞是有几个,但都不大,藏不了人。就只有一个废弃的矿洞挺大挺深的,至于密道,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小隐从口袋里掏出十两银子,给了根伯和小羊各五两,道:“事关大帅生死,这是一点小意思。如果你们能帮我们找到大帅,大帅必有重赏!”
根伯和小羊接过银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这个……怎么好意思呀。那好吧,我爷俩带你们走一趟虎头山,能不能找到人,我们也不敢说的。”
小隐作揖道:“麻烦根伯和小羊了。”
何虎生马上招呼亲兵停止搜查,跟着一起去虎头山找矿洞。
矿洞的位置十分隐秘,位于一处断崖下面,矿洞废弃不知多少年了,而且有过塌方,洞口被几块大石头遮挡住,杂草丛生,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
小隐观察了一下洞口,发现洞口已变得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他回头对小羊和何虎生道:“小羊,麻烦你带个路。何将军,你带人进去搜搜,注意检查是否有人进出的痕迹。光线不足的话,就点几个火把。”
小羊当即钻进了矿洞,何虎生挥挥手,跟在了他后面,七八名亲兵紧跟着他进入。
小隐对根伯道:“根伯,你觉得这个山洞最有可能通往哪里?也就是说,这里算是入口,有没有可能附近某个地方存在出口,或者说可以从别的地方进入这个矿洞?”
根伯沉思片刻,道:“说到出口嘛,还真搞不清楚,不过这个矿洞其实废弃了有一百多年了,这个山包下面本来就有几个蛮深的山洞,挖矿洞的时候打通了,但挖了一半又不挖了,后来说废弃了。
所以,这里面可能洞中有洞,不过好像都是死洞,没听说过可以从别地进入……我再想想……”
小隐道:“根伯,我想虎头山的周边有没有类似出口的地方?”
根伯道:“要不咱去天坑那边看看?”
“天坑?”
“对,就在山那边,很深很深的一个坑,没人下去过,四面都是悬崖峭壁,人根本下不去。”
“好,就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