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惄昳把鱼给他后,道了声谢,又重新坐了回去。
端茶的那个小厮,给景与之重新冲泡一壶茶,又给阒惄昳的壶中添了些水。
重新拿到鱼竿的景与之注意到她空荡荡的鱼钩,想提醒她来着。
却不怎么的,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把空鱼钩抛进了水里。
阒惄昳也跟没有注意到一样,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一边等着鱼上钩。
南风拿着东西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殿下跟曲家大小姐端坐在湖边,俩人一人手里一杆鱼竿。
他就离开一炷香的时间,这俩人都已经发展到可以坐在一起垂钓了吗?
“景公子,你们家的鱼还真跟你一样热情好客呢。”
阒惄昳说着,手一抬,又钓上来一只。
“……阒姑娘谬赞了。”
景与之虽然很想像往常一样维持得体的笑容,但他此时真的笑不出来。
如果不是今日下午她的不请自入,他都不知道自己家湖里,还藏着这么多贪图美色的色胚鱼呢。
最气人是,明明是他养的鱼,偏偏不咬他的钩。
那曲珞瑾鱼钩上分明什么都没有,就那样还有大把愿者上钩的蠢鱼。
除了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之外,他真不知道那些蠢鱼图她什么。
“主子。”
南风没走近的时候,就察觉到他家殿下的情绪不大对。
走近之后,当他看到那两个形成鲜明对比的水桶之时,他突然明白,他家殿下为什么维持不住往日的温和形象了。
这池子里的鱼也太不给他家殿下面子了,平日里不咬钩就罢了,今日当着曲家大小姐的面,怎么还能这般的不懂事呢。
“既然东西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景与之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如果不是他不问青红皂白,一剑劈坏了她的纸鸢,他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受此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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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见他真的准备见死不救,便有些后悔,或许不该回来这么快的。
早知道他等到天黑再回来了,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等不到他回来,就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吧。
他现在再走来得及吗?
阒惄昳见他一直没有动静,回头瞥他一眼,“还不动手,准备晚上留我吃饭啊?”
一听她还想留下来用餐,景与之立马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意思很明显:如果做不好的话,他就等着沉塘喂鱼吧。
南风接收到信号之后,转圈找了一遍,最后苦哈哈的趴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开始笨手笨脚的制作起了纸鸢。
景与之眼睁睁的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西沉,看着她一条接一条,水桶越来越满。
盛放不下之后,甚至把他的空水桶也借了过去。
察觉到时候不早了,阒惄昳抬头看了看天色。
注意到她这一举动的景与之,立马善解人意的开口道,“天色不早了,阒姑娘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人该担心了,不如阒姑娘先回去,纸鸢我让他连夜做出来,明日给你,你看可好?”
“不用担心,我出来前跟家里打过招呼了,不着急回去。”
阒惄昳放下鱼竿,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
“反正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今晚就借花献佛,把鱼送给景公子,景公子请我吃饭如何?”
景与之:“……”
不如何。
蹭吃又蹭喝。
之前怎么没发现曲家大小姐脸皮这么厚呢。
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让她随意她还真随意。
如果不是这里距离卧房那边有些距离的话,他都怕她下一步要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