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书苑办的艰难。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全是大家卯足了劲,顶着外头的流言蜚语坚持。
“此事莫要往外说。”濮琼枝给她点了一句。
常心远自然知道,这种时候谁先得了消息就占据先机的事情,肯定得憋在肚子里。
随后,二人来到书苑的后院。
那里濮琼枝让人开辟出一处演武场,供武举的学子们习武用。
其余的孩子们每隔几日也会抽出空来习武,权当是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今日武举学子们考试——骑射、步射、举重等。
照理来说,武举还要考兵法,不过这些濮琼枝也不懂,只是听了个乐。
不过濮琼枝今儿也算开了眼。
瞧这些学生是百步穿杨,众人连连叫好。
濮琼枝边看边点头,忍不住赞叹,“果真是好本事!”
“这些人都是庄稼人,力气大的很。这些本事都是他们糊口的看家本事。只需要加上一些技巧,自然相得益彰。”一旁的武学夫子瓮声瓮气解释道。
濮琼枝点点头,“今儿诸位费力气,也实在是辛苦!得吃些好的补补!”
她笑着让晏儿去交银子,给这些学子们加餐。
观考结束后,濮琼枝还听骆山长说了些关于南宫嘉玉的事情。
“安人,不瞒您说,嘉玉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他天生开窍,很快就能理清事情的本质到底如何。只是,想起您先前同我说,希望他成为一个正人君子……”
“这孩子太聪慧,早慧则伤。他爱憎分明,且非黑即白,处事风格跳脱常理,是好事,也容易误入歧途。这样的秉性,若是前路顺遂还好,否则恐怕容易偏激。”
回去路上,濮琼枝细细思索着山长的这番话。
“叔母,您在想什么?”南宫嘉玉见叔母沉思,有些担忧。
濮琼枝回过神来,看着孩子担忧的双眸,“玉哥儿,如果有个人不小心踩了你的鞋履,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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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回去。”南宫嘉玉想也不想,如实回答。
濮琼枝有些头疼,“那要是他和你道歉,态度诚恳,且并非是有意的呢?”
“可是他踩了我。是不是故意的,我都被踩到了。我判断不出他是不是故意的,让我踩回去,这样就比较公平。他道歉是应该的,但我还是要踩回去。”南宫嘉玉自有一番道理。
濮琼枝看着他严肃的小脸,摸了摸他的脑袋,“如果对方很强壮,很可怕呢?”
“先记着是谁,等我想到办法再对付他!”南宫嘉玉回答道。
濮琼枝想了想,这话确实是有些道理,至少没有硬刚,“若是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对付那个人,你怎么办?”
“……”南宫嘉玉小脸皱成了包子,小拳头捏紧,“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和他拼了!”
“你若不在,叔母可要伤心的。”濮琼枝摸摸他的脑袋,“若是你遇到这样的人,那些不小心踩了你的人,原本说不定可以帮你。判断一个人,不能只看眼前一点点的小事。”
“有些事情是重要的,有些是不重要的,你得区分。遇到很大的事情,先想想叔母,这并不是要你受委屈,只是希望有的时候你仔细考量到底值不值得。”
南宫嘉玉怔怔听着,伸出小手抓住濮琼枝的手,“叔母,您的手真暖和。自从我娘走后,再也没有人这么对我好了。”
“那你更要好好爱惜自己。”濮琼枝笑着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