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与往日的馨香不同,这味道沉闷得令人心慌。宋谨言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此刻紧闭着,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娘娘,王爷的伤势太重,需得静养数月才能痊愈。”太医一边收拾着银针,一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握着宋谨言的手,他的手依旧滚烫,我的心也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他醒着的时候,总是笑着安慰我,说自己没事。可我知道,他心中比谁都着急,他恨不得立刻就能站起来,继续守护着我,守护着这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江山。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谨言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强撑着说道。
太医走后,他睁开眼,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悦儿,让你担心了。”
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
宋谨言微微颔首,但我知道,他心中定然放心不下。李德全虽然已除,但朝堂之上,还有许多他的党羽,他们就像潜藏在暗处的毒蛇,伺机而动,随时可能给我们致命一击。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担忧压下,开始着手整顿朝纲。我颁布了一系列法令,整顿吏治,减轻赋税,同时大力提拔人才,破格任用了一些有能力的寒门子弟。这些举措虽然得到百姓的拥护,却触动了部分世家大族的利益。
“娘娘,这是户部尚书递上来的折子,说您新推行的税法会损害国库收入,还请您三思啊。”贴身宫女小兰拿着一份奏折,语气担忧地说道。
我接过奏折,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冷笑一声。这不过是他们惯用的伎俩罢了,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自己贪婪的私欲。
“你去告诉户部尚书,就说本宫自有主张,让他不必多虑。”我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兰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头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夜深人静,我批阅完奏折,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窗外,夜色深沉,如同我此刻的心情。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突然,一只信鸽落在窗台上,我走过去,取下它脚上的竹筒,打开一看,脸色顿时一变……信鸽带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宋谨言的亲信告诉我,他在养伤期间,一直密切关注着朝堂动向,并通过密信的方式,向我传递一些建议,希望我能警惕保守势力的反扑。然而,这些信件却都被拦截了,落到了谁的手里,不言而喻。
我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指节泛白。他们不仅想要阻止宋谨言恢复,更想要阻断他与我之间的联系,将我孤立,好各个击破。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我继续推行我的改革,颁布了新的宫廷礼仪制度,提倡节俭之风,将宫中奢靡的开销大幅削减,并将省下来的银两用于赈灾和建设。这一举措,得到了朝中一些正直大臣的支持,却也引来了更多保守势力的强烈抵制。
“娘娘,您这样做,置祖宗礼法于何地?置天下悠悠众口于何地?”早朝上,以太傅为首的保守派官员,纷纷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的“罪行”。
我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他们,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些人,打着维护礼法的旗号,实则是在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早已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何能忍受得了节俭?
“祖宗礼法?难道祖宗的初衷,就是让你们骄奢淫逸,不顾百姓死活吗?”我冷冷地说道,“如今国库空虚,百姓生活困苦,你们不思为君分忧,反而在这里阻挠本宫改革,究竟是何居心?”
我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些保守派官员顿时哑口无言,一个个面红耳赤地跪在地上,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