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切都变得太快了,我当姑娘的时候还历历在目,转眼就成老媪了。”
听她这样说,几位姑娘忙劝道:
“老祖宗身子强健,比我们这些个懒猫都精神许多,何况当姑娘有什么好?我们日日被拘着念书,都羡慕您逍遥自在呢!”
老夫人哈哈大笑,那双略显浑浊的眼,似乎在回忆当年的岁月:
“知道你们在诓我,不过我也受用。近月,我记得当年宫中有一味香,似乎叫什么小紫絮的,出宫后再没闻过了,江姑娘,你可知道?”
江近月站在原地思考一会儿,轻声道:
“回老夫人,这香是前朝姜皇后所创,后来少有人用了,不过我从前听一个老嬷嬷说起过这个香方,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小女试试可否能够复原。”
她如今一应吃住用的全是国公府开销,为老夫人做些事,也无可厚非。
老夫人得了这话,环顾左右,指着近月道:
“听听,不愧是宫中出来的,玲珑透心,倒把我们家这些全比下去了。”
众女看向江近月,面上虽笑着,但目光皆有些不善。
近月忙摇头:
“老夫人谬赞,我会的不过都是些宫中当差的分内事,一旦做错就要被罚,所以才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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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谦虚,有这份心就是好的,往后在府中住着,和姑娘们一起过日子,也叫她们多学学。”
说到这,她便让身边的嬷嬷为她一一引荐在场之人。
坐在老夫人身边的是陆家大姑娘,陆静仪,她的父亲二老爷陆琏官居二品,常年在西北戍边。
家中人怜她父亲不在,故而对她极为宠爱。
坐在右侧第一位的是沈家姑娘,沈菀。
她的父亲沈元澈乃当朝右相,地位崇高,沈菀生得明艳动人,眉毛也微微上挑,眼中透着一股傲气,一看便知是常年身在高位之人。
时下人皆兴礼佛,而这位姑娘面容五官虽然不是极为出众,但她的那双丹凤眼,再加上略微丰腴的面容,活像是那画像上走出来的一般。
其余几位姑娘或出自名门望族,或是家族旁支,江近月一一拜见过去。
心细如她,能看出这些姑娘对她并不是很热络。
都是适婚之年,到国公府目的明确,听到她的来由,难免生出危机感。
……
等用完膳过后,三夫人和其余夫人自有家中杂事要向老夫人回禀,便派了个侍女先送近月回去。
天已黑尽,夜里凝着几分冷气,风一吹,刺骨的冷。
近月跟着提灯侍女,正要往左拐,一转头却见另一处小径上,白日里那道高大的身影正往这头来,她有些胆怯,对着侍女低声道:
“姐姐,我有些冷,我们快些回去吧。”
侍女点头,可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