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自己的,江近月同他半生不熟,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自己。
且看她方才的反应,或许她都觉得自己都不会救她,所以才这般决然地孤注一掷,给自己拼出一条生路。
陆晏廷的心中有些复杂,一时默默无言,还有些许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挫败意味。
江近月挪开视线,不敢看陆晏廷手中的剑,也不敢看地上的人,只盯着衣袖上染的血,语气有些虚弱:
“我见过他,他之前在街边做生意,我当时以为他只是个家道中落的书生,却没想到……”
“没事了,人已经被抓住了。”
意识到江近月的神情明显有些害怕,陆晏廷将剑递给青崖,又吩咐官兵疏散店里的百姓,清理店中这些痕迹。
随后才将江近月带到角落,看着她一脸难受地摆弄自己的衣裙,温声问:
“衣裳脏了,你这里可有备用的?去换一身吧。”
他知道时下女子注重仪态礼节,姑娘出行时也总会在马车上备上三五身衣裳,以备不时之需。
但江近月为难地摇摇头,她没有。
青崖边处理手上的事边道:
“世子,这铺子左边的那家成衣铺,还有街对面成悦酒楼隔壁的成衣铺,都是我们的产业,江姑娘可以去那儿拿衣裳。”
陆晏廷便拉着江近月的手腕,带她往隔壁走:
“去换一身衣裳吧。”
“多谢世子。”
江近月到了隔壁店里,店中的女掌柜见到她身后跟着陆晏廷,急忙上前行礼,得知他要给眼前这位小娘子挑衣裳,笑盈盈地带着江近月到后间稍坐:
“姑娘姿容出众,又生得白,定然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您太瘦了些,一会儿衣裳可能得改几针。”
那女掌柜说着,便去后头给她挑了一件漳绒的桂子黄云纹襦裙,穿在身上轻软又防寒。
江近月褪下沾满血污的衣裙,换上之后对镜转了一圈,随后站着不动,等店家给她改腰身。
那店家手艺极其麻利,三两下功夫就改好了腰,看着江近月笑说:
“姑娘穿上这衣裳,当真是好看,对了,眼看就要入冬了,您不妨在店里多挑几件冬衣?店里今日新进了一批杭州来的暖缎,时兴得很,多少官家姑娘让我们上门去量身定做呢!您要不要看看?”
江近月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多谢了,我就要身上穿着的这件就好。”
陆晏廷的声音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子传来:
“你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都替她包起来吧。”
“是,是!”
掌柜的笑盈盈去替江近月选衣裳,江近月眉头一蹙。仙行健
他怎么还没离开。
她下意识去那堆染了血迹的衣裳中摸钱袋,摸了半日都没摸着,她犹豫着掀开帘子,欲言又止看着陆晏廷。
“世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