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按耐不住,被拉了进去,好不容易寻到一桌空位坐下,一个姑娘便扑上来,语气缠绵:
“公子且等等,奴家去给您斟茶,对了,您可先看看台上的舞,我们仙居坊这位舞娘呀,说是这平康坊第一也不为过呢!”
“好好好!”
几声喝彩响起,那人便往正中间的台上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却入了迷。
今日跳得是西凉伎,台上的舞首裙袂飘飘,身轻如燕,翻飞旋转,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完美。
众人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连手中的美酒都忘了品尝,一刻钟后,她仅凭腰间的一根丝带被拉到半空,继续着飞天的舞姿,灵动得像只蝶一般。
这也是常玉京的计策,为了不惹人怀疑,江近月这些时日都先在厅中练舞,叫人记住仙居坊有她这么一号人。
场上爆出热烈的欢呼声,恩客们只顾注意这惊鸿舞姿,全然不知底下的暗潮汹涌。
常玉京便在此刻进来,他已经易了容,又换上一身平民装束,往那台上看了一眼,便上了三楼最正中的雅间。
……
房中,陆晏廷正独自坐着饮茶,若不是看见他身后坐着一排沉默的杀手,常玉京几乎要以为,他似乎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约。
“我们陆大人可真是心智坚定,这么好的包间,观舞再合适不过,今日那舞娘据说是国色天香,这些日子有不少人专门来此看她一舞,说是比教坊司中的舞首跳得还好,你就一点不感兴趣?”
“你还记得今日是来干嘛的吗?”
陆晏廷冷冷瞥他一眼。
他给对方斟了一杯茶,窗户虽然开着,陆晏廷却在想公事,一眼也没往下看。
不过听他说起教坊司的舞魁,陆晏廷却突然想起江近月。
在她进陆府之后,因为事涉宁珩、还有逆王一事,她的档案早已被陆晏廷反复翻阅查验过。
她五岁因父罪入教坊司,此后的十年中,每日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练舞,一直练舞。
她八岁时,成功通过教坊司考核,进了宫廷舞团,正式在大小宴会上,同其他舞女乐伎一起进献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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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时,她已经凭借高超的舞技,成为当仁不让的舞首,开始领舞。
自此,每年的岁末考核中,第一名无一例外全是江近月。
这样出众的舞娘,在禁苑中一定十分出名。
但是陆晏廷那时也没关心过这些,只依稀记得某次万国来朝的宫宴上,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舞娘便能独当一面,带领舞女们穿上战袍,为各邦来客献上一首刚柔而不失力量的《破阵》,引得异国使者连连称赞。
而两年多后的一次晚宴中,她一身白衣在台上独舞,仿佛那皎皎无尘的月亮,一下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夜之后,嘉懿郡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