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廷找出相应的小木块递给她,再看江近月有没有拼好。
陪她摆弄了将近半个时辰,两人终于将这木船拼成了。
江近月一脸满意地对着小木船左看右看,一旁陆晏廷忽然道:
“近月,今日常玉京跟我说了一件事,同你有关,我想问问你。”
他说到常玉京,江近月立刻不大高兴了,但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懒洋洋地躺在枕头上问:
“什么呀?”
陆晏廷一边拍着她的肩,一边轻声问:
“就是四年前,你在教坊司的最后一年,我记得是在一次晚宴上献舞之后,被太后带走的,对吗?”
江近月专注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陆晏廷继续问:
“那个时候,是不是有个姓梁的官员,对你很是青睐?”
江近月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道:
“什么青睐?他骚扰我,有一回散场时,他在后头抱着我不放,被教坊司的嬷嬷阻拦才没出事,这之后他就屡屡骚扰我,说要讨我回去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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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我怕他真的这样做,所以才在那次舞会上跳当年山阳公主跳过的舞,让太后和嘉懿郡主触景生情,注意到我,从而把我带回宫的。”
陆晏廷沉默了一瞬,轻轻去摸她的头发:
“原来是这样。”
江近月一股脑说完,突然就不高兴了,她甩开陆晏廷的手,拉下脸道:
“那你以为是哪样?常玉京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我居心叵测,四年前就去勾引梁大人?最后发生变故,才用计躲到慈恩宫去?”
常玉京的确是这么跟陆晏廷说的,还说如今江近月从一开始到国公府也是另有所图,如今不就当上世子夫人了吗?
但陆晏廷自然不相信,江近月怎么会去勾引人?
他只是在想,江近月那时候是不是受欺负了?
她一向是有苦自己忍、有委屈自己吞的性子,他心里担心,所以才想问一问她当年的事。
陆晏廷查到那位姓梁的官员在江近月去太后宫中不久,便被外放到杭州,至今还未回来,听说还被贬了,也算是报应。
江近月的回答和陆晏廷所料不差,但他刚想安慰她,就听她闷闷说:
“所以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你觉得我是有心机的女人,你怀疑我,所以才来问我。”
陆晏廷连忙否认,去摸她的脸:
“不是,月儿,当然不是。”
江近月再次挥开他的手,语气生硬地说:
“我知道,你们打从心底就看不起我,觉得我低贱卑微,做出那样的事也不奇怪!”
“明明就觉得这个破玩意无趣,还耐着性子陪我玩了那么久,真是难为我们千尊万贵的世子了。”
她负气一推,那床边的小船就轰然倒塌,又重新变成了一堆巧积。
江近月转过去,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不理他了。
陆晏廷急忙把床上的东西收拾到木盒里,爬上床抱她:
“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不尊重你呢?我是怕你受欺负了,所以才想问问你。”
他去拉江近月,她却死死抱着枕头不动,陆晏廷见她耳垂发红,眼角有泪水流出,是开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