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从几个月前觉醒成为哨兵后，路子珩第二次坐在了这台检测仪前。

为了测试路子珩的预知能力，公会做了一台测试仪。

仪器每秒钟改变一次显示的数字，数字为仪器随机生成的四位数。

只要路子珩在开始观测时按下按钮，他所报出来的数字能跟第几秒的数字重合就说明了他能观测到多长时间后的未来。

当初在经过反复测试后，公会确认路子珩只能观测到五秒钟的未来，就连路子珩自己都因此而大失所望。

所以再次坐在这台仪器前时，路子珩确实有些紧张。

他在开始前又看了一眼莫尽欢。

整个检测实验室里，只有莫尽欢表情平静，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怀疑，似乎很确信他一定会得到一个比五秒钟更好的结果一样。

能让总会长这样级别的人亲自来看这场测试，路子珩心里清楚，就算自己的异能真的有所成长，他们希望得到的结果绝不仅仅只是从五秒钟变成六秒钟这么一点小小的进步。

哪怕他平时再怎么给自己加油鼓劲，这种时候也不禁有些手心冒汗。

不过路子珩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稳定住了心神。

他现在对自己有点没有信心，但是他决定相信莫尽欢。

“我准备好了。”

“那么，测试开始。”

半个小时后，经历过了几十次的测试后，总会长终于拿到了测试结果。

十五秒。

虽然只有十秒钟的差别，但这个结果本身就已经足够让总会长惊讶的了。

一个异能在逐渐成长的哨兵，这在此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总会长现在甚至都已经期待起来了。

假如路子珩真的能像莫尽欢所说成长到可以观测十几分钟的未来，这将对整个象牙塔公会都造成影响。

路子珩满头大汗地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的向导素针剂注射到身体里，让不断攀升的精神负荷慢慢降低下来。

十五秒的结果，比他预想得已经好了太多了，路子珩还以为自己最多只能观测到十秒钟左右。

隔着实验室的玻璃，他再次看向了莫尽欢。

没想到这次竟然与正好看过来的莫尽欢意外对视上了，一瞬间的心头悸动让路子珩不禁红了耳朵。

他急忙低下头，可在面红耳赤后，一个事实却又让路子珩感到了一阵落寞。

莫尽欢已经是别人的向导了。

若要论起来，他分明比那个肆月更早认识莫尽欢的。

只因为周围的人都在告诉他莫尽欢是一个废物向导，所以他也只是远远地观察过莫尽欢，从没想过要跟这个和自己一样只有F级的向导沟通一下。

他埋怨过向导们只想跟等级更高的哨兵搭档，可他又何尝不是只关注过那些等级高一些的向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