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真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你们两个在这儿眉来眼去?怎么,你也想把控朝纲?”太安帝语气平缓,甚至连对自称都变了。
而浊清大监却是心中一凛。
陪在太安帝身边这么久,他很清楚太安帝什么时候是喜,什么时候是怒。
他连忙侧开两步,来到桌案前站定,深深地施了一礼,“老奴只是觉得,陛下放任景玉王与影宗传人联姻,是看好景玉王,所以……”
“所以,你现在已经开始揣测孤的心意了?”太安帝语气突然间一沉,目光幽深地盯着浊清大监。
“听着,他们再怎么相争,那也是孤的儿子,你如果敢动什么手脚,你也不用等孤死后去守皇陵了,就自己提着脑袋来见孤吧。”
说完,他冷哼一声,便起身朝着御书房外行去。
一直在御书房随侍的李公公有意无意地扫了眼浊清大监,便紧随着太安帝去了。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浊清大监长出了一口气,心中若有所思。
“看来得另寻其他办法了。”他双眼微眯,缓步迈出了御书房。
而此刻,身着黄衣的浊洛公公正站在一侧静候,见他出来,当即便恭敬地迎了上去。
“大监。”
“怎么?叶鼎之有消息了?”浊清大监侧目看来。
浊洛公公连忙垂首,“天外天的尊使回来了,不过……”
浊清大监眉头一皱,“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不过什么?”
“大监,我没看到叶鼎之,还有,和他一起的那位魄官,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废物!”
浊清大监狠狠皱了皱眉头。
这个消息,着实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叶鼎之这个人,可是他计划当中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若是能够抓到他,不愁百里筠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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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天启城势必又会掀起一场大乱。
乱起,他便有了机会。
可现在……
“你去找景玉王,就说暂且维持与琅琊王的关系,我们需要他的助力。”浊清大监连忙出声嘱咐。
浊洛公公却突然皱了皱眉,“大监,你说,琅琊王真有可能自立门户,与景玉王兄弟相争?”
“哼,自立门户?兄弟相争?”浊清大监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和他们待久了,连脑子也变蠢了。”
“这种事,他的其他兄弟都做得来,独独琅琊王不可能,可笑他竟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透,也不怪我们找上他。”
浊洛公公略有些不解,“可是大监,既然如此,你让他去修补他与琅琊王之间的关系,这不就是促成他们的和解?”
“你还是不懂人性,怀疑既然已经出现,那么它就是不可弥补的。”浊清大监嘴角微扬,笑得叫浊洛公公心中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继续说道:“强行修补这份关系,只会让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这样,他才好为我们所用。”
浊洛公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愧是是大监,还是您的计策高明。”
“算不上什么计策,只是在这个位置待得久了,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会了。”浊清大监突然叹了一声。
“对了,去找景玉王之前,记得先去知会一趟易卜,既然我们的意见一致,不妨合作一回。”
“是,大监。”
浊洛公公最后应了一声,转身便朝着皇宫中一个隐蔽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