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满天,红灯红绸映着宫室,给落寞的冬日添上一分热闹气息。
等到万寿节第二日,朱维桢才知道端婕妤父亲去世了的消息。
朱维桢沉默半晌,还是没有去咸福宫看望端婕妤。 惹姝色
端婕妤经此哀伤之事,皇帝却漠不关心,咸福宫里人心浮动。
后殿住的赵才人和侧殿住的黎才人对端婕妤都很有意见,主子心思在那摆着,宫人们之间不免会闹出些事来。
今日黎才人的宫人说端婕妤的宫人占了她们小主熬安胎药的小炉子,明日赵才人的宫人说端婕妤的宫人和她们抢内务府分给二皇子的衣裳料子。
她们成日吵吵嚷嚷不像样子,坤宁宫请安时,皇后特地点了淑嫔,让她去咸福宫理清楚。
入了咸福宫,淑嫔还当是什么大事。一审才知道,就是宫人偷懒,不愿意多跑几步,可着咸福宫没有主的小太监使唤。
等主子吩咐的事情撞一起了,她们再互相指责。
偏端婕妤正难受,躺床上不起来理事,底下的宫人对上另外两个小主,气短一截。黎才人和赵才人不依不饶,这才闹的不像话。
淑嫔在咸福宫发作了好一通,处置了几个偷懒挑事的奴才。又数落了赵才人和黎才人的贴身宫人,说她们不知道劝着主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等皇帝知道的时候,已经是陈新来报,说端婕妤起身去坤宁宫请罪,却又晕倒在坤宁宫里了。
因为端婕妤再一次病倒,朱维桢用过了午膳,消食散步之时,便去了咸福宫。
咸福宫里,朱维桢有两个月没有和端婕妤好好说过话了。
他隔着轻薄的床幔,皱眉盯着端婕妤,感觉到她的神色落寞,缓声问道:“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没什么,”端婕妤嘴角弯了弯,抬眼看向皇帝:“这几日的事情陛下都听说了?嫔妾掌宫不严,陛下打算怎么处置?”
朱维桢听端婕妤提起她与赵才人她们的不和,沉默片刻,方才说道,“既然她们不愿意再住咸福宫,就如她们所愿吧。”
端婕妤有些诧异,却也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