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半小时,老船长回到了船舱。
那一身油渍斑斑的工装,让奥德彪一眼就看出,这位船长是个从社会底层一步步奋斗至今的铮铮铁汉。
这种从基层磨炼出来的人才,不仅经验丰富、技术也是一流,更别提他在船员们心中的地位了。
对奥德彪来说,能遇上这样的人,简直是捡到宝了。
如果以后经常合作,那自然再好不过。
“麦凯伦船长,你们这条航线,跑一趟能赚多少啊?”
奥德彪这么问,可不是为了拉家常,他是在为自己的未来生意布局。
这条航线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如果能有一支稳定且可靠的船员队伍,那他的生意可就更加顺风顺水了。
“哎,说实话,我们累死累活地跑船,最后大部分利润都落入了巨轮货运公司的腰包,咱们也就拿个勉强糊口的工资。”
麦凯伦船长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几分苦涩与无奈。
奥德彪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巨轮货运公司,那可是坦桑尼亚赫赫有名的航运大鳄,在这片湖泊上,他们可是说一不二的主。
麦凯伦船长从12岁就开始在这条船上打拼,一晃就是30多年,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这条船虽然曾经为巨轮货运公司赚了大笔钞票,可如今它已经有些老旧,每年的维修保养费用都是一大笔开销。
也正是因为这个,公司给他们的薪水才那么少得可怜,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节约成本。
“这叫什么话?你们为公司拼命,他们却把维修成本算到你们头上?”
奥德彪听了这话,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种道理他可真是头一次听说!
看到奥德彪那惊讶的表情,麦凯伦船长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随后点燃了一撮烟叶,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们怎么不考虑换个工作呢?”
奥德彪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天真了。
麦凯伦船长又猛地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在空中缭绕,
“我们这群人啊,除了开船,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会。换份工作,哪里有那么容易?”
“这湖虽然大,但其他航运公司的船都小得很。有些甚至是靠人力划的,我们这种技术根本没地方用。”
奥德彪听后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
“如果布琼布拉有个航运公司请你们去工作,你们愿不愿意?”
麦凯伦听后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唉,那是不可能的。我虽然不常去布琼布拉,但听那边的朋友说,巨轮货运已经是那里最大的航运公司了。”
奥德彪听后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涉足航运业。
但未来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
于是他转而与麦凯伦商讨起以后的合作事宜,表示自己可能会经常需要这条湖运线路,希望他们能够继续为自己运输货物,价格就照今天的来。
听说奥德彪未来可能有大量的货物运输需求,麦凯伦自然是满口答应。
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哪怕是晚上跑船赚外快,但湖上船只稀少,风险相对较低。
因此,麦凯伦船长很爽快地答应了奥德彪的合作提议,并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他表示,只要他还在这条航线上跑船,就随时可以接单。
为了表示对长期合作的诚意,他甚至主动提出可以帮忙处理从火车站到码头的货物转运工作。
说到这件事,他满脸自信地告诉奥德彪,他在火车站有熟人,所以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奥德彪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情大好。
这样一来,他的运输工作就省心多了。
凌晨时分,天空灰蒙蒙的,还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