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听到田楷还在喋喋不休,竟要求自己增兵,便怒目而视。
但公孙瓒转念一想,又是皱眉沉思,最后将到了嘴边的酒杯放了下来。
以公孙瓒多年统军的经验,自然明白田楷所说是事实,也知道方城的重要性。
方城是易京的门户,虽然公孙瓒给单经派了上万人,但要防守涿郡全境,万人本就不够,方城的守军也不会太多。
方城若失守,刘和便可以方城为大本营,进攻易城了。
公孙瓒皱着眉头,直勾勾的看着田楷:
“以汝之见,方城该当如何守卫?”
见公孙瓒询问自己的意见,田楷心中一喜,赶忙拱手道:
“主公,今年乃大灾之年,刘和军粮必不会太多。我军可派一将领,携五千兵卒协助守卫方城,派白马义从在外游弋牵制,再派三千重甲骑兵隐匿在方城周围驻扎。等刘和到达易城后,白马义从扼杀其斥候,刘和便无法得知战场的情形。
若刘和不敢行动,则途耗军粮,待到刘和军粮耗尽,自会败退。若刘和强行攻城,三千重甲铁骑又可伺机冲阵。
刘和军无防备之下,定会被重甲骑兵所败。到时候城内守军趁机杀出,便可将刘和杀的寸甲不留。如此一来,方城才能稳固,易京城才能安稳。”
公孙瓒闭着眼冥思良久,手中酒杯不停地转动。
公孙瓒也知道,田楷的计策大概率能保方城万无一失。
若是公孙瓒年轻之时,也会按照这个计策,亲自率领全部兵卒,拉出去与刘和在方城决战的。
但如今的公孙瓒早已被酒色所掏空,其意志早已消磨殆尽了。
公孙瓒只想着凭借易城之险,阻挡刘和,自己继续安逸下去。
等自己享受个三五年,大汉局势明朗了,再出去投靠得势的一方。
况且公孙瓒总共还剩两万五千多人马,其中一万拨给单经防守涿郡,自己本部仅剩下一万五千人。
若是按照田楷所说,再拨出八九千去防守方城,易京城就只剩下五六千人了。
若是刘和绕过方城而攻打易城,那这五六千人,未必能守得住易城。
想到这里,公孙瓒睁开略显浑浊的双眼,厉声问道:
“以汝之法,若刘和绕过方城,奇袭我易京,汝当奈何?”
“啊这~”
田楷被公孙瓒一喝,思绪混乱,一时间也没想出什么好的计策。
公孙瓒冷哼一声,抬手将杯中美酒饮尽:
“汝一片忠心,吾也是能看到的,但方城事小,易京才是重中之重。吾给汝···三千人马,汝为吾守卫方城,不得有误!”
听到公孙瓒只拨给自己三千兵马,田楷立刻急了:
“主公,三千太少,若是刘和四面攻城,这三千兵卒是完全抵挡不住的!主公,将三千重骑也派到方城吧,末将定会誓死守卫方城!”
公孙瓒摇摇头,冷冷的说道:
“三千人马已是吾极限了,重骑吾还有用处,莫要说了,守不住方城,汝不要来见我!”
说完,公孙瓒便不耐烦的将二人赶了出去。
关靖与田楷二人,顺着易京楼高高的楼梯而下,关靖艰难的开口说道:
“田楷将军,此去凶险,三千兵卒是守不住方城的,不如放弃方城,全力守卫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