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盛儒所猜想的那般,太子这边确实出了状况。
“宋太医,我母后这是怎么了?”看着面如金纸躺在榻上的孟皇后,太子妃正在替孟皇后擦拭着头上冒出的冷汗,太子则是望着把完脉垂手站在一旁的太医焦急询问。
这宋太医是皇后的人,听到太子的问话便也直言不讳。
“殿下,皇后娘娘这是旧疾复发。”
“不可能。”话音刚落,太子便怒道,一甩衣袖质问宋太医。
“这几日母后喝的都是由宋太医你亲自开的药方,都是温养的方子,怎么可能会让母后旧疾复发!”
看向宋太医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怀疑。
宋太医看见太子的眼神,心中犹如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头惶惶不安,急忙跪地俯首。
“殿下息怒!老臣……老臣敢肯定,老臣开的药方绝对没有问题,皇后娘娘身体羸弱,老臣是万万不敢下重药的!皇后娘娘所用之药老臣这里还有,太子殿下可以让太医院别的太医前来验证!”
宋太医为自证清楚,从自己药箱内拿出一份药包呈到太子面前。
太子垂目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宋太医,目露思索,随即转头看向同样一脸焦急站在床边孟皇后的心腹。
“崔嬷嬷,母后喝完药剩下的药渣在何处?”
崔嬷嬷听到太子这么说,心下一惊。
“太子殿下您是说……不可能。”崔嬷嬷立即否认。
“药都是老奴亲自熬的,从不假手于人,没人可以在老奴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虽是这般说着,但崔嬷嬷还是听令去拿来了药渣子。
药渣拿来,太医对着药渣一番仔细检查。
“殿下……这药没错,没有被加入别的什么东西。”
宋太医犹豫着说出自己的检查。
“没有?那孤的母后为何会如此!来人!”
太子震怒,我都换成了孤。
一声怒喝,一个脸戴半面黑色面具,其上绘有两道金纹的暗卫忽然出现,跪在太子身前。
太子本欲怒声让人去查,却是听到身后床榻传来一声惊呼。
“母后!”
太子慌忙转头,随即被孟皇后唇角溢出的血迹给刺得心中一痛。
宋太医慌忙扑到榻边重新诊脉,心底重重一沉。
“遭了!沉积的余毒被引出来了!”
一句话,引得在场所有人皆是面色大变。
“宋太医!”太子妃面色焦急,急忙拿帕子去擦孟皇后唇边的血迹。
可是刚擦完,不一会儿就又有鲜血从口中溢出。
“老臣冒犯了!”宋太医见状也不磨蹭,从药箱内拿出金针立即施救。
“娘娘!”崔嬷嬷悲痛一声,眼中满是热泪。她慌得手脚发软,口中念叨着佛祖保佑上苍庇护,口中喃喃不断。
“老奴,老奴去求见陛下!陛下一定能够救娘娘的!”
“不行!”太子一声厉喝拦下要去找太康帝的崔嬷嬷。
“父皇此时正举行殿试,便是去了,也会被禁卫军给拦下。”
更重要的是,这场殿试关乎盛儒的身份,绝对不能被打断。
看着为孟皇后施针抢救的宋太医,太子眼中又露出难色。
双手交握,大拇指中套着的白玉扳指被摩挲着,显示出他难以平静的内心。
太子妃段玉娴来到太子身边,安抚的拍拍他的臂膀,担忧的望着他。
太子朝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必担心。
静静注视着宋太医的动作,待他最后一针落下完毕站起身。
太子立即询问。
“如何了?”
宋太医拭去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细汗,躬身惭愧。
“老臣……老臣惭愧,只能暂时控制住毒素……老臣无能…………”说着又跪了下去,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