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的是,宋明堂拒绝换杯子,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眼神躲躲闪闪。
这回轮到林思武讥笑他了,把他刚才羞辱自己的话回赠给他,这可把宋明堂气坏了,阴沉着脸,一咬牙说:“好,今天我们不做不休,谁先倒下谁是孙子。”
林思武一见宋明堂同意,心里也有点发虚,难不成他不怕喝快酒,刚才是在使诈?!这可麻烦了,作为挑战者要先喝,有点吃亏,可现在已经没得退步了。
林思武举起二两半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桌上的气氛很压抑,头顶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昏暗,两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地投射在墙上,颇有几分诡异。
宋明堂见林思武干了,很无奈,也只好骂骂咧咧地举杯奉陪。见到宋明堂喝完脸色发白,林思武就知道自己的战术对了——宋主任不能快喝。于是就又倒满酒,又一口干了,然后紧催着宋明堂喝。宋主任傻眼了,用手捏着杯子,这下不狂了,嗫嚅地说“你慢慢喝,快喝伤身体。”
林思武哈哈大笑,一看分酒器里面已经光了,于是把孙敏强喝剩的也拿了过来,把剩下的酒二人分掉。
“小林,酒……酒是喝不完的。”宋主任慌了,舌头发硬,望着自己分酒器里剩下的四两酒,犹如看着皇帝赐给他的毒酒,表情是十二分的丰富。
“刚才谁说的,喝不动就是孙子。”林思武笑盈盈地看向宋明堂,拿了一碗米酒汤圆,三两下喝到肚子里,感觉胃里舒服了好多。
林思武又给自己倒上满满一大玻璃杯,然后和宋主任碰杯,还是一口干掉。
宋主任无奈,皱着鼻子喝了三分之一,向林思武摆手,“我喝不过你,你这家伙,身体太好了。”
杨梅俏脸含春,咯咯笑着对林思武竖起了大拇指,说“宋主任,喝不过就是怂蛋,叫爷爷。”
宋明堂被气得发抖,举起酒杯,又喝掉半杯,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起来,急忙起身跑向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阵狂吐,吐到最后,感觉嗓子眼发甜,吓得魂飞魄散,叫嚷着要去医院。
杨梅也被吓一跳,急忙让董总安排人送他过去。
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
几分钟后,谭连庆接到手下人的电话汇报,说“宋主任进医院了”。谭连庆急忙问,“严重不?” 手下人回答,“吐过就没事儿了,在输液”。谭连庆又问,“和谁喝的酒,对方没事儿吧?” 手下人回答,“人家屁事儿没有,正在陪杨区长散步。”谭连庆气得摔了电话,骂了一句,“真是废物”。
就在这个夜晚,很多人得意洋洋地按着手机按键,在快乐地传播着小道消息:
“宋八斤被人喝到吐血,抱着马桶哀嚎求放过!”
“宋八斤喝死了,听说火化时没用汽油”
“沉重哀悼宋明堂主任,因酒殉职,遵其遗愿,追悼会定在明天九点九分九秒,在市八一酒厂第九餐厅举行,请参加会议者,各自带酒杯给宋主任送行。”
“……”
这边儿董总送走宋明堂,杨梅见林思武喝了这么多的酒,心里有些担心,关切地问:“林主任,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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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的!”林思武感觉稍稍有点头晕,心跳很快,但远远没有那种五公里负重狂奔到终点时的那种感觉,就是跳得比较快而已。
韩美华给林思武要了一杯蜂蜜柚子茶,用手试试温度,把吸管替他摆好。
林思武喝了蜂蜜柚子茶,打了一个饱嗝,感觉很舒服,对董总说:“董总,感谢您的热情招待,我敬您一杯。”
“还喝啊?!” 董总翘起兰花指,哧哧一笑,风情万种,举着酒杯对林思武说:“呵呵呵,佳人焙新泥,煮酒敬英雄,玉兰开花时,愿君忆岭南。”
说完,轻启朱唇,饮掉最后杯中酒。
“好,来,我也和你干了杯中酒。”杨梅也站起来,林思武接过侍应生递来的半杯红酒,和杨梅“叮当”地碰了一下,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韩美华没敬林思武喝酒,而是笑着小声对杨梅说:“老天,林主任他今天喝了一斤七两白酒,大概两瓶红酒,真是厉害。”
杨梅笑着对韩美华说:“你这个领导啊!前途不可限量。”
这时林思武得意地看向宋主任的座位,不禁摇摇头,心想:“姓宋的,和当兵的喝快酒,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们当年是用搪瓷缸喝酒的,一杯六两,孙耀光和辛宝库拼酒时都是一口闷掉的。”
董总见林思武神情自若,于是对杨梅建议:“杨区长,要不我们几个出去走走?”
“呵呵…行啊!参观一下董总的山庄。”杨梅笑着站起身,韩美华急忙帮她移开前面的椅子,然后拎起自己的挎包,牵着杨梅的袖子,一起出了大包房。
“林科长,你真是海量。”董总说完,从身边的侍应生手里拿了两张名片,分别递给林思武和韩美华。
“感谢董总,你的茅台酒不是假酒,越喝越舒服。”林思武咧着嘴笑了笑,抬手看名片,董总的名字叫董玉兰。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