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从那个天牢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云霞见到她脸色很是难看,也猜出一二刚才她与江景珩的对话有可能不是那么顺利。
“公主,回去我们烫一壶热酒,虽说白天天气依旧很热,已经入了秋一早一晚已经很凉了。你一大早就跑出去难免受凉。”云霞见此转移了话题。
顾清鸢点了点头依旧在回想着江景珩刚才说的话。
她下意识地又摸了一下带在身上的那封娘亲的亲笔信。这另外残缺的部分想要找出来实在是太过艰难了,但是若没有完整的信件就断定母亲与这些叛贼有关系是不是太过于唐突了。
不管怎么样,她不想把江景珩拉进来,如果他受了牵连江念儿怎么办。虽说自己是江景珩的夫人,但是为了他,为了江念儿她会即刻脱身不连累他们的。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各怀心事地进了未央宫。
待两人进了门后,云霞就赶紧命人去温酒了,她跟着嬷嬷一同走出去并细心地嘱咐着她再做些精致的小菜来。
坐在雕花圆凳上的顾清鸢从怀中摸出了这封残缺的信,好似看到了还是亭亭玉立的姑娘的母亲坐在桌前为自己挚爱的人满心欢喜地诉说衷肠。
母亲的字迹娟秀而工整,就像她的为人一般。她直到现在也还是不相信曾经恬静不问俗事的母亲竟然与商国的叛党有联系。
母亲那淡然的表情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在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自己那无辜的父亲。原来父亲一直都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两人的恩爱如初的模样像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虽说自己的父亲与母亲真的门不当户不对,但是毕竟两人已经成家了,自己的母亲为何还在偷偷地与这些叛党有联系呢?
直到此刻她突然觉得很对不住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她只看到了父亲的窝囊,胆小,怕事,没有抱负。
原来她一直错怪了自己的父亲,他只是想安安稳稳过好日子罢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父母亲的结合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两人的家庭背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三观并不合。父亲那胸无大志的模样,怎么会入得了母亲的法眼呢,但是为何?为何两人就成了夫妻呢?
母亲信中的文字对宗宣浦和的感情是那样的浓烈,并且信中表明只爱他一人。宗政浦和是商帝的兄弟,被商帝封了王爷后远离天城在孤竹扎了根。
顾清鸢对此人根本没有印象倒是在宫中见过几次他的儿子浦和墨谦,他的儿子看起来凶狠毒辣,整日不苟言笑看起来并不好接近的人。两人走到对面也只是点头之交并无交集。
如果自己有幸能回到商国,那再次见到父亲该如何面对?
她的父亲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与这些叛党暗中勾结呢?父亲也实在是太可怜了,自己偏爱的夫人死去,又遇到了嚣张跋扈的苏姨娘。